如此一说，下属也算是放了些心，总归独孤云有数就行，反正他们现在一眼就能被看出是为独孤云做事，真出了事儿也是他来承担责任。

把差点给厄里芬忽悠过去的下属稳住，独孤云的目光又一次尽数转移到厄里芬同步的情况上——当然，不是厄里芬故意留给外界看的那些，那里只有纪小姐狼狈的样子。

他拿到的这一份战地实况要客观得多。然即便是看着真实情况，独孤云却还是为纪倾尘你饿了一把汗。希望这家伙真能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可梦魇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又岂会那么简单？

……

“你有什么证据，当初若不是你，他们又怎么可能流离失所？”

末世里，纪倾尘半晌才颤抖着挤出一句话，却惹得对面一阵发笑。

“因为我？是，我当初是为你们提供了原材料，可你的父母不是早就说过这东西副作用很强。难道不是你自己为了提升实力使用，连带着所有人都卷进了这场噩梦里吗。纪阳，这里那么多人的过去是不是很眼熟啊。你觉得这些人是平白无故出现在你身边的吗？”

啥情况，怎么又扯到他们头上来了。周遭众人的瞬间绷紧了神经，厄里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被这种人Q到绝对没好处。果不其然就听此人继续道。

“他们可都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伙伴。因为嫉妒和杀死同胞，因为父母偏心而设计陷害，恨透了身边这些势利的家伙，为了逃离不择手段害死所有人，你想让自己有一个更好的未来结果呢，所有人因你而死，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你在安慰他们时不觉得讽刺吗？这所有的一切可都是你曾经做过的事啊。丰裕因你而毁灭，被我收割干净，你却在这里干着要下所有人的活。纪阳，你虚伪至极。”

我靠，他们还真成帮凶了嘿。且不论事情真相如何，单就自己被厄里芬当成刺激纪倾尘的工具这一点，好些人就忍不了了。但走到这一步，和厄里芬正面硬刚无异于蚍蜉撼树，白白送人头。

“所以我们现在除了等没别的办法吗？”有人小声嘟囔，给其他人干得鸦雀无声。只有厄里芬还滔滔不绝。

“各位，你们难道不想看一下，我们虚伪的纪阳小姐是如何拥有如今的成就的吗？那可是相当精彩的大戏啊。”

厄里芬的动作随着话语出现，地面突兀地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靠，他们也没说要看戏啊，这搞什么？强买强卖吗？

“纪阳，你怎么都不会想到吧，外界那个控制核心也不过是我的障眼法，这里真正的末世，这一刻才刚刚开始。祝你们好运。”

厄里芬的声音渐渐远去了。裂缝之中，画面交织。然而众人的身体却定格在整个画面的上空无法动弹。

……

“唉，你们听说了吗？纪家出了一个怪胎，连异能都没有的怪胎。”

“可不是吗？也真是稀奇了，那家可是世代异能者啊，起初还都以为是觉醒得晚，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出过这种事儿，可谁知道都十五了愣是一点动静没有。”

“要只是这样也没什么，毕竟谁家没有个意外啊，都是一家人过久了也就接受了。只是可惜，他们家两年后又出了那个惊才绝艳的小姑娘。”

“嘿呦喂，您可真说对了，我记得是叫纪霜对吧。就异能觉醒那会儿，直接让植物长满了整个觉醒大厅。这异能潜力，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啊。前头那位是姐姐又如何，没有实力在纪家就是原罪，我听说啊，他们已经商量着把她扔出去自生自灭了。”

“挺好，我听说那个纪阳跟个鬼一样，一天天木这张脸，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可是再好看又能怎么样？在咱们这种异能者，玩玩还行，谁会正儿八经要一个没异能的废物的，那不是拉低血统吗？趁早扔出去也好，省得浪费那位天才的资源。”

“要我说，他们家这名字可真是起反了，最活泼那个叫纪霜，最冷淡那个叫纪阳。你说这像话吗？”

……

“老板，您真被他们扔出去啦。”画面切换时，司熠凑过来问纪倾尘。心底早把厄里芬刚才按在纪倾尘身上的标签扔一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是这样就被厄里芬带跑了节奏，他这三个月算白活。

“你接着看不就知道了。”纪倾尘冷冷道，眼神一直在画面中停留。忽然她感觉自己被人拉住了手。

“都是假的。”余晚舟在纪倾尘的手心一字一句地写。

“……”纪倾尘顿了顿，忽恶劣地笑了起来，“如果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呢？余晚舟我很早就告诉过你，我不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不论你是怎么样，这里的东西就是假的啊。”

纪倾尘……跟这条认死理的鱼说不明白。

就这一点时间，眼前的画面又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