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远处近处的树枝都被白雪占据。
像这种深山里冬雪天气最是寒凉,直入骨髓的湿冷冻得人直打哆嗦。
没有地暖墙暖的冬天,即便是燃着篝火,仍旧得裹得像个团子才不会冷。
山里的温度不仅低,还带着一种叫做‘湿冷’的魔法攻击,让被子和床单有一种去不掉的潮气。
土炕可以在睡前用麦皮草根树叶混着土来烧炕。
刚睡上去的时候,暖暖的,很舒服。
但架不住窗户缝隙漏风,窗户纸也不怎么保暖。
还有冬天盖的被子,很厚很重,盖在身上,跟鬼压床似的。
连做梦都会梦到自己被什么看不见的,看得见的怪物给禁锢住,不让自己动弹。
当然这种苦恼显然只有楼朝朝有。
山中的温度低,晚上的温度更低。
随着入夜,温度开始下降。
深夜,万物静谧,大雪纷飞,风似刀子一割人。
冷,好冷。
寒风透过窗沿灌进屋内,白皙的皮肤,单薄的身体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冻得楼朝朝蜷缩成一团,哆哆嗦嗦。
楼朝朝不喜欢穿厚衣服,重被子睡觉,此时的她,仅仅只穿了一套单薄的长袖睡衣。
而她的被子,总会在半夜做梦的时候,被她踢开。
直到冷醒之后,才又迷迷糊糊地找被子盖上。
一个冷颤后,楼朝朝被冷醒了,她发现自己又踢被子了,半睁着眼,手在床上摸索着。
找到了目标,一扯。
没扯动。
再扯。
还是没扯动。
黑暗中,张起灵睁开眼睛。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楼朝朝一个翻滚,就滚到了温暖的被窝里。
她抱住这个火炉,把冰凉的自己完全贴了上去,像树袋熊一样,四肢都缠上这个热源,抱着汲取温暖。
张起灵的睡眠很浅,在楼朝朝第一次扯他被子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直到楼朝朝突然钻进他的被窝后,他才第一次知道了女性的身体竟然能够冰凉得像尸体一样。
楼朝朝睡得很香,呼吸声清晰可闻,似乎对自己钻进了别人的被子一无所知。
张起灵将楼朝朝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推回到她自己的位置,盖好被子。
可楼朝朝不乐意了。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暖宝宝,休想让她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