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回头看去，身后的几个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意识到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股无法抵抗的困意袭来，他的身体向墙壁上靠去，然后逐渐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他看到吴三省蹲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忽然传出一阵脚步声。

很轻，由远及近。

一道纤柔的身影好似幽魂，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笑意盈盈的走来，如黑暗中的一抹亮色。

女孩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在看他，又好像看得不是他。

两道目光于空中交错，像两条通向不同方向的平行线。

如瀑的黑色长发拂过他的脸颊，女孩身影与他擦肩而过。

树影婆娑，空气中游动的尘埃映入眼瞳。

女孩换下了一身白裙，穿上了朴素的粗布麻裙，及腰的长发用一根木簪挽着，茂密树叶裁剪过的阳光打在她身上，明显隆起的小腹证明着女孩已经从女孩蜕变成了女人，即将要成为一个母亲。

他站在女人的身后，仿佛是站在了一个‘丈夫’的视角。

阳光，树影，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美好。

……

张起灵睁开眼睛，黄粱一梦空欢喜的失落涌上心头。

没有女孩，也没有阳光。

头顶白炽灯光落下，四周的墙面刷满白漆，窗外夜色寂寥。

这是在一间医院病房，他的身上还穿着一件条纹病服。

在梦里，他看清了女孩的容颜，再回忆时，女孩的样貌却隔着一层云雾。

他只记得，女孩的身高很高，比一般的女孩子都高。

还有那双眼睛，像夜空的星星一样明亮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