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雄性来说，人家一没怀胎十月，二没有对孩子进行哺乳喂养，哪来的血缘羁绊？”

楼朝朝：“……”

“从社会学的角度上来说，一个不具备实际利益价值的姓氏通常都赋予男性，就是公开宣布了孩子的归属权，让其不能苟且，要承担抚育孩子的责任，为孩子提供更多的物质条件。现在，你的孩子叫做楼故安，冠你的姓氏，孩子的归属权在你的身上，孩子的物质条件皆由楼家提供。

不管是从哪方面看，楼故安这个孩子除了基因以外，和他姓张的有什么关系？”

冠姓权象征的是一种权利，同时也是一种领地意识。

在原始社会里，男女分工不同，进化的方向也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捕猎的男性需要强健的身体，所以他们的身体选择储存肌肉；承担生育繁衍任务的女性因为胎儿的发育需要足够的脂肪满足胎儿的需求，所以她们的身体选择储存脂肪。

随着人类进入农耕时代，女性天生的劣势让她们无法靠自己的能力完成农耕、畜牧这种重体力的劳动，只能以生育能力寻求男人的庇护。

为男性繁衍后代，通过给孩子冠父姓，激发男性的原始领地意识，为其提供物质条件。

姜家作为一个母系家族，并不是因为女性有繁衍的能力，而是因为在大地的灵气还未褪去，鬼怪还未湮灭的时代，拥有姜家血脉的女性拥有特殊的，男性无法继承的力量。

权利依靠暴力，即便进入农耕社会，姜家的女性无法靠着柔弱的身躯完成农耕畜牧这样的重体力劳动，但拥有了绝对的力量，她们便有了不用靠生育权也能驱使同族的乃至外族的男性来为其提供物质条件。

哪怕是灵气枯竭，姜家仍旧有少部分女性能够继承到特殊的力量，这部分女性占据了家族的主导权，所以在大地发生巨变之后，姜家的核心仍旧还是女性。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

楼朝朝低垂着脑袋，姜栖迟将白瓷杯放在楼朝朝面前。

白瓷杯装着清澈的碧绿茶汤，氤氲的茶气中渗着一股淡淡清香。

楼朝朝沉默地轻抿了一口，茶水微甘味香。

姜栖迟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这些道理楼朝朝都懂，但她仍旧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觉，小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显示着姜栖澄的名字。

姜栖迟接完电话后便走了，留下楼朝朝看着茶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