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废物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一句“慈母多败儿”出口，张起灵立马眼眸沉沉地看了过去，面上虽然仍旧看不出什么变化，但眼中的神色却冷淡的要命。

楼故安也炸毛了，他忿忿不平地瞪着说这句话的人。

场面短暂地平静下来了。

之后，又有人大胆提议让楼故安改回张姓。

楼故安非常抗拒。

“你们说我妈妈的坏话就算了，竟然还想白嫖我妈妈的一个儿子！太不要脸了！你们休想摘我妈妈的桃子！我永远是我妈妈的好大儿！”

……

“当你们的族长有什么好处？能够号令天下吗，叱咤风云吗？……钱就算了，我妈有钱。”奇珍异宝的，她镯子里也储藏了一大堆。

……

“我已经听说了，爸爸这边祖宗不给力，一点都不庇佑我们这些子孙后代，不仅不庇佑，还巨坑。”楼故安一张小嘴叭叭的：“规矩一大堆不说，还要去坐牢，我才不要！”

想骗他当吃力不讨好的族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已经从吴邪和胖子讲的故事里得知了爸爸家族的人害得爸爸父母双亡，从小颠沛流离。

不如妈妈这边的祖宗，好歹太婆婆和姜家那边的祖宗临死了都还惦记着他们，又是给他们打造护身的器具，末日了还想着至少要保下后代。

张家人皆沉默了下来，倒不是被楼故安的嘴皮子说服了，毕竟在他们的世界，不是靠着嘴巴讲道理，而是靠拳头暴力来让人臣服的。

不说话，纯粹是因为强者的压制。

因为在场最凶残狠厉的张起灵，始终是一副给楼故安撑腰的姿态。

张家人走了以后，楼故安鼓着一张脸，小孩子气地说道：“妈妈才没有‘慈母多败儿’，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虽然她平常很忙，但只要有空就会回来陪我玩，她还特别注意培养我的综合素质，只要我感兴趣的东西，她就能给我安排上，我不准你误会妈妈！”

张起灵微微垂了眼，从喉咙里低低地说了句：“我知道，她很好。”

紧接着，楼故安的态度软了下来，他有点紧张的立在一旁，轻轻抿了抿嘴：“爸爸，对不起。”

张起灵抬起头来，表情有点茫然。

“爸爸，我今天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觉得当你的儿子有什么不好的。”楼故安直视着张起灵，非常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爸爸妈妈是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分开的，才会因此缺席了我的成长。

妈妈不在意我是跟她姓还是跟你姓，她说看我自己的想法，因为我是妈妈还有妈妈的亲人带大的，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对我很好，所以，我想跟妈妈继续姓‘楼’，但是我是爸爸你的儿子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以后等你老了我也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张起灵顿了顿，只是声音平静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爸爸，要不你和妈妈商量一下，生个二胎吧，这样你就有一个随你姓的小孩了，我们家就有两个姓张的两个姓楼的，这样就平衡了。”

楼故安的表情真诚，眼里全是光芒。

大概是觉得自己非常聪明，想出了这么绝妙的一个主意。

张起灵沉默，表情略微有些怪异。

楼故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起灵，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道：“爸爸，你也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我爱你！”说着猛地扑上去给了张起灵一个大大拥抱，又狠狠地亲了他的脸一口，最后跑路。

说这种煽情的话！真是太难为情了！

张起灵坐在原位，半垂着眼帘，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他很难形容出，此时此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