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知是尚书府的嫡长女林瑾照,众人更是惊奇不已。
话说谢景辰到了坤宁宫后,听皇后和永嘉说林瑾照只用了一颗药便治好了皇后的头痛,想起之前治永嘉之症的药也格外简单,终于有些好奇。
这个朝代的药几乎都是按副开的,几乎没有按颗开的,通常只有道馆或者民间的一些大夫,炼出来的所谓“仙丹”,才按颗吃。
但他们那样的丹药,大多只是故弄玄虚,效果一般。
“我想看看,林大姑娘的药是什么样的,”谢景辰问道。
皇后唇角上扬,当即便让药师将林瑾照的药拿了过来,三个大小一致的瓷瓶,每个瓷瓶外面都新贴上了小纸条标注了药名。
谢景辰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字迹清秀,豁然写着三个药名。
“氟桂利嗪、曲普坦、布洛芬……”念到这些名字时,谢景辰的声音逐渐被淹没,音调也逐渐上扬,“布洛芬?”[1]
谢景辰眼眸蓦地放大,他指尖翻飞快速打开瓷瓶,从里面取出一颗“布洛芬”到手心,确认似的来回端详了好几遍,又小心地放了回去。
谢景辰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神情难掩激动,“这都是林大姑娘给母后的药?”
皇后满眼疑惑,不明所以,“是、是啊。”
谢景辰又问永嘉,“永嘉,林大姑娘给你的药带了吗?给我看看。”
“带了呀,林大姑娘刚刚给了我一瓶新的,”永嘉满脸都是笑意,从腰间拿出一只瓷瓶递出,“她的药可厉害了,呐,给你看。”
谢景辰迅速接过,看清瓶身上的小字,“丙戊酸钠?不认识......”
最终,他将瓷瓶归还给了药师。
接着,他如一阵风般,离开了坤宁宫,“儿臣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待皇后和永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只剩一道玄色残影了。
或许是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谢景辰平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和永嘉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态过,均不明白谢景辰刚刚那样激动是为了什么。
但他这样反常终究是让皇后有些不安,她神色迷惘满头雾水,吩咐宫人道,“晚些时候,问问太子,这药可有什么问题。”
谢景辰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宫门口,却被宫人告知林瑾照已经乘着马车离宫了。
他飞速跨上他系在宫门旁的马,扯紧缰绳,向着林瑾照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眨眼间,衣袂翻飞,尘土飞扬,宫人眼前已不见任何人踪影。
宫人大惊,“太子,您小心些!”
马儿四蹄翻飞,宛若玄色闪电,谢景辰很快便追上了林瑾照的马车,他清了清嗓子,“林大姑娘!”
林瑾照的马车原本行驶得颇为平缓,谢景辰的马突然疾速赶来,她的马受了惊,竟然前蹄一扬,将车夫摔了下去,接着便带着马车开始原地转起圈来。
林瑾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她,突然马便开始发疯,一边惊啼一边乱窜,她瘦弱的身躯在马车内被带得左摇右晃,撞得她肩胛骨生疼。
坐在马车门口的春兰想护住她,却被马车晃得无法向她靠近。
谢景辰见状不好,林瑾照那瘦弱的身躯根本难以抵挡任何撞击,他如黑豹般飞速闪身进了马车,见林瑾照果然在其中受难,连忙长臂一揽,带着她飞到前面的惊马上,死死勒住缰绳夹住马身,将惊马镇住。
慌乱过之中林瑾照压根就没看清眼前之人,只知道自己被一人莫名其妙圈在怀里飞起又落下,那惊马忽上忽下左右摇摆,转得她晕头转向。
谢景辰控住了马,转身去看身侧的人,见她长睫轻颤双目紧闭,面纱下一张清丽的脸吓得惨白,又将她带进已经平稳的马车中。
谢景辰心生愧意,将林瑾照放下,坐在她对面,“林大姑娘,对不住,是我太急切,惊了你的马。”
林瑾照悠悠睁开眼睛,她头晕目眩,好一会儿终于看清是谢景辰坐在眼前,“殿下,无事,多谢你救我,我有些......”头晕。
马车虽然已经停稳,但林瑾照身体还有些摇晃。
“是我不该,”谢景辰忙握住她手腕扶稳她。
“没关系,”林瑾照眼雾迷蒙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更晕了,“殿下找我有事?”
谢景辰闻言,身体微微前倾,终于提起正事,问道,“是,林大姑娘,你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林瑾照就晕了过去,眼见着就要斜着倒下。
谢景辰满腔疑惑卡在嗓子眼,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谢景辰,“......”这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