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婉语气中满是不信,她试探道,“可是姐姐,你从前并没有说过你会医术,是不是背后有什么高人相助?”
林瑾照若是会医术,怎会看不出脂粉里掺过蛇毒,任由自己的脸烂那么久,在那么多次宴会上被人奚落嘲笑到气哭。除了她背后有高人相助,林卿婉想不出别的可能。
只听林瑾照开口道,“我在将军府,自幼学医,只是从前我医术不精,便不好在尚书府提及。但在府中病了一场后,我突然开窍,从前想不通的医理后来都想通了。”
说完,她随意捋了捋袖子,似是对眼前两人的存在有些许不耐烦。
林卿婉并不能接受这一说辞,见林瑾照仍然戴着面纱,更确信林瑾照的脸并没有被治好。若是林瑾照背后当真有高人,说不定她能顺藤摸瓜找到那高人,从而让他从帮助林瑾照变成帮助自己。
这是她与林夫人出府前,就已经商量过了的。
她与林夫人对视一眼,林夫人会意,便从袖中拿出一盒脂粉来,“阿瑾啊,你回将军府有一阵时日了,这脂粉你从前用得好,想是已经用完了,我便想着给你送来一盒。”
从前林瑾照觉得这脂粉能止痒,确实很是喜欢。
林瑾照看了一眼那盒脂粉,目光沉沉。狐狸,果然开始露尾巴了。
见林瑾照半天不接,林夫人不确定般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林瑾照微笑着接过,忍住心中嫌弃,眉梢浮起笑意道,“自是没有,只是母亲和卿婉如此记挂我,倒是教我心中感动不已,我一定会好好用。”
林夫人和林卿婉闻言,都松了一口气。果然,她会医术都是骗人的。
待林瑾照用过这盒蛇毒加了分量的脂粉,脸上的疮加重,她们再派人跟踪林瑾照,必然能找到她背后的高人。就算林瑾照后面发现了脂粉有问题,想指认她们,她们也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不会给她留半点证据。
只见林瑾照接过脂粉后,并没有直接收起来,而是打开,道,“我看母亲和妹妹出门的时间想是不短,脸上的妆有些花了,不如我给你们补一补?”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沾了脂粉的刷子要往林卿婉和林夫人脸上涂。一阵风吹过,那脂粉被吹散了些到风里,往林卿婉和林夫人那边飘去。
林卿婉和林夫人两人吓得花容失色,急忙用袖子挡开,“不用,不用。”
林瑾照手中的刷子来回在两人中间舞着,坚持道,“妹妹和母亲真不用客气,我也是好心。”
林卿婉她们有口难言,对那脂粉避如蛇蝎,只一味地说着待会儿马上就回去了,让林瑾照不用如此费心,但林瑾照丝毫不听她们的,坚持要往她们脸上涂,拉扯之间,竟是连两个人的发髻都弄乱了。
这样热闹的场景,很快引来了周围许多人的围观。
场面一度很是难看。知道的以为这里在上演什么母女姐妹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林瑾照拿东西在跟她们撒泼打斗呢。
话说林瑾照眼疾手快之间,找准机会掀开林卿婉的袖子,将脂粉火速涂上她的脸。
只听察觉到脸上异样的林卿婉一声尖叫穿破云霄,“啊!我的脸!”
林夫人大惊失色,惊呼道,“卿婉,你的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