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知道她刚刚拒绝了顾世子的邀约,心里不好受,毕竟这还是顾世子两年来头一次主动邀她,她劝道,“大夫不是说了吗?现在正是脱痂的时候,过几日便好看了。都怪林瑾照,等我看见她,定要她好看!”
林卿婉眸中闪过一丝狠厉,“自然不能让她好过,林瑾照她想要什么,我们就给她毁了,她不是想治病救人,造势扭转自己的名声吗?我们就让她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卿婉认为,林瑾照定是得了高人相助,背后一定有医术高超之人给她出谋划策。
她就知道,林瑾照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同意宣平侯府的退婚?原来是留有后手。宣平侯府顾老夫人气喘之症已有多年,如今愈发严重了,如果林瑾照一番谋划后,得以救治顾老夫人,想必又会令宣平侯府的人对其刮目相看。
听说顾皓之下个月初一要去栖霞寺陪他母亲上香,或许还会碰上林瑾照,林卿婉便再也坐不住。
她朝丫鬟道,“快,去请最好的大夫,给我开最好的药!”
她这脸,在下月初一之前可得半点疤都不留,教顾世子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在林卿婉发了疯一般要见林瑾照的日子里,太子谢景辰也在等她。
谢景辰不知道的是,他那个留在将军府外的暗卫,一路跟着林瑾照他们去往关西,昼夜不停地跟了两天两夜,到了关西没几天林瑾照又开始到处游玩,有岳岩松将军跟着在,他一路上格外谨慎生怕被发现,直把他累得够呛。
有时候他也会想,殿下为何要他跟着林大姑娘,难道是林大姑娘跟官员私采矿产一案有关?也不像啊,难道是殿下最近看上林大姑娘了?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他每日还是依照吩咐详细记下林大姑娘每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收到或买到过什么东西,然后再写成一封封的信件,交到驿站寄到太子府。
谢景辰在林瑾照去了关西后,很快便查获了私采矿产一案背后的真相,犯事的官员是兵部侍郎,背后的人是他二哥,二皇子,只是在他即将掌握到指向他的关键证据时,那兵部侍郎就畏罪自杀了。
据他了解,这兵部侍郎虽然不怕死,但极为重情,他手上还关押着他家一众老小,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自杀,而是应该招供出来将功赎罪,因而此事有蹊跷。
负责关押兵部侍郎的是大理寺,大理寺卿董言虽为人正直,但底下的人各部都有渗透,难免被混进杂碎。
他顺藤摸瓜,原以为下手的人会是二皇子,没成想竟然是他大哥,大皇子。
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证明两人已经私下联起手了。
虽然他已经查到真相,但对方并没有留下证据,这种情况下他难以向父皇禀明实情,很容易落得个胡乱攀咬、污蔑手足的罪名。
于是,这案子只能到此结案。
在此事告一段落后,谢景辰每日都能收到从关西寄过来的信件。
看着上面写着林瑾照医治好了南阳王的“脑梗”、去有名的酒楼里看戏听曲、到平原骑马选了匹最小的马驹、去了关西最有名的美食街、又去了哪里义诊等等,诸如此类,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来只能等她回来后再观察了。
如今洛阳城内暗流涌动,针对他的势力已然融合,他在没确定时,不宜轻举妄动。若是让外人发现了他并非真正的谢景辰,或许等待他的将是五马分尸、死无葬生之地。
此外,之前在丽妃的永和宫中知道林瑾照可能会医术的那些人,也借口来岳将军府探一探,得知人不在,都是碰了壁。
岳岩松同林瑾照回到洛阳时,听到守门小厮传来的消息,笑道,“嘿,我今日才知道,我这将军府竟然如此受欢迎。”
就在栖霞寺传言的热度刚过去,转眼便又到了初一,正是义诊的日子,有关林瑾照的传言再次盛行起来。
这日,林瑾照依旧戴着面纱去往栖霞寺。
到了那便发现,有许多人在等着她,她环视一圈发现,竟有许多人没有病容,还穿着颇为华丽的衣裳,怕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看热闹的。毕竟这段时间,找她的人可不少。
当她出现时,她几乎是立即被一众前来上香的世家夫人子女认出,声称她就是林尚书府那个被宣平侯府退婚的林大姑娘,且面生恶疮、相貌丑陋。
“就是她,我不可能认错!”
“我从未听说林大姑娘会医术,那些传言一定不是真的,是谣言!”
“没错,像林大姑娘那样的蛇蝎毒妇,不毒死人就不错了,还医术高超,简直说笑!”
“她自己的脸一年多都治不好,怎么好意思来这里骗人?小心惹寺里的菩萨震怒。”
“大家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那些说她医术高超的人,一定是她安排的人。”
“……”
众人七嘴八舌,搅得风向大变,一时间,林瑾照这个恶毒女找人虚假宣扬自己医术高超的事几乎成了路人眼里的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