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林瑾照要的,正是他们的悔不当初。
如今,林卿婉母女想必是悔极了,后悔她们不该带顾皓之来见她,还见到了她容貌气度更胜从前的样子。
“怎么,母亲和妹妹看见我容貌恢复,似乎不太高兴?”
就在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来时,林瑾照清冷的声音冷不丁传来,她声音中透着寒意,惊得山寺中的鸟儿扑棱棱飞起。
众人失神时间没有林卿婉母女那样久,闻言便看向她们母女,果然见到两人脸色格外难看——满脸都写着震惊以及难以接受。
林瑾照继续道,“难道是,母亲和妹妹以为,你们上个月给我刚送来掺了蛇毒和花生粉的脂粉,我的脸此刻应当很是难看?”
她说话时,众人注意力不自觉被她吸引,纷纷凝神倾听。
“我对花生过敏这件事,第一次家宴时外祖父就提醒你们了,你们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
“哦,这类似的脂粉,你们好像在我入府半年的时候,就开始接连不断往我这儿送了。”
“若不是我突然发觉脂粉的问题,如今,你们是不是就可以站在这里,同众人一起看我笑话,再假意安抚我,好教我对你们感激涕零?”
林瑾照音量不高,但声声质问,字字如雷,震得林卿婉母女回不过神来。
别说林卿婉母女反应不过来,就是看戏吃瓜的众人,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么离谱的事。
什么?林大姑娘的脸居然是她继母和妹妹的手笔?
顾夫人脸色难看,她看向她宣平侯府未来的儿媳,问道,“卿婉,你告诉我,你嫡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若林瑾照所言属实,那林卿婉这样的女子,断不能进她宣平侯府的大门,否则,若是将来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还不知道她要怎么用手段磋磨她这个婆母。
顾皓之沉默不语,他也正从时间线和从前发生的一些小事上分析这事存在的可能性。
众人议论纷纷。
“蛇毒?会致敏的花生粉?林夫人和林二姑娘就这么往林大姑娘的脂粉里添?”
“按林大姑娘说的时间,她脸开始生疮可不是入府半年的时候吗?”
“你还别说,林大姑娘刚入府的时候,我见过,生得水灵灵的,别说疮了,就连个针尖儿大小的斑都没有。”
“这么狠毒的事,林二姑娘母女怎么做的出来?林夫人对着不是亲生的女儿,就是这样待?”
“话说林大姑娘医术如此高超,却直到最近才发现问题,这说明什么,说明林大姑娘打心眼儿里信任林卿婉母女,从来就没怀疑过。”
“他娘的,林二姑娘母女真是狼心狗肺!”
“你小点声!人还在这里呢。”
听到人群中突然有人骂她,林夫人终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阿瑾,你在说什么?我跟卿婉完全听不懂!”
好你个林瑾照,果然一发现脂粉有问题,就往她儿卿婉脸上抹,害她痛了二十天。
林夫人骤来的怒火也让林卿婉精神一振,她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是啊,我完全听不懂,”不管怎么样,先否认再说,林卿婉道,“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林瑾照早料到她们会这样,她唇边挂着淡笑,被一身淡绿色的衣裙衬得格外清冷,“据我所知,卿婉妹妹上个月不小心用了给我的脂粉,脸便烂了二十余天,是也不是?”
林卿婉脱口而出道,“你胡说,分明是你给我涂……不,根本没有这事儿。”
林卿婉突然的改口显得格外蠢笨,细心的人已经听出来是怎么回事。
那脂粉,想必是林瑾照朝林卿婉脸上涂的。
说实话,她们这些个世家之人,确实有二十余天没见过林卿婉了。所以,她真的是去养伤了?
林瑾照和颜悦色笑道,“有没有这事儿,想必顾世子最是清楚,自你俩定亲之后,想必卿婉妹妹隔三差五就会邀约顾世子,恨不得能天天见。这二十余天,顾世子是不是连卿婉妹妹的影子都见不着?”
顾皓之暗自惊讶,林瑾照说的的确属实。
就连上次他主动邀请她去参加洛阳诗会,平日里她都会雀跃着跟他出来,上次却她连面都没露,就婉拒了他。
而这二十余天,据说林瑾照压根不在洛阳,他和林卿婉之间的事,她不可能知道得那样仔细。
除非林卿婉最近因为脂粉烂过脸一事,是真的。
林卿婉羞愤至极,辩驳道,“这二十余天分明是我在府中准备婚嫁事宜,抽不出身。姐姐你就是在信口胡诌,挑拨离间,想离间我跟皓之哥哥。”
转而又泫然欲泣,向顾皓之道,“皓之哥哥,你千万别信她,姐姐从前对我们多有戏耍诓骗,她的为人,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