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我几乎一无所知。
待我精神状况有所恢复和稳定才得知所有的雄虫竟然都被注射了药剂!
这简直太过疯狂!
我质问布吉尔,布吉尔也只能道:“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局面。”
为了挽救一部分雄虫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潜入各个雄虫会所救出了一部分腺体尚未被完全摧残的雄虫。
平民和贵族完全是两种命运。
一次变革牵涉了太多无辜的虫。
骄奢淫逸的高等雄虫反而在雄虫会所过得不错,普通的低级雄虫才是真正的饱受摧残毫无虫权。
不是,我一开始没有想这样,我……
事情已经发生,我只能尽可能的去补救。
我知道不能堂而皇之地直接将这些雄虫救出了便和霍卜顿博士一起商量出一个合适的对策。
用拟生雄虫将那些雄虫们换出来再为他们安一个雌虫的身份,恢复平民的身份。
我们也知道这不是什么万全之策,但眼下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补救措施,只能如此。
就这样又过了百年。
我的精神力暴动依旧没有任何好转。
甚至比以前更加严重。
在一次剧烈的精神力暴动之后他又做了一个梦。
这一次我梦到一个人类。
这是一个黑发褐眸的古华夏人。
他很英俊也很有趣在人类社会非常受欢迎。
他是意外掉入虫族的。
还好巧不巧掉入了“我”所修养的B960废弃谒矿场。
这个人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我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我看到梦里的“我”对他很不客气,或许是因为精神力暴动的折磨让“我”无法平静。
他不知道在乱跑什么,遇到几只咕咕兽便被吓得不行。
梦里的“我”被他惊醒,将他逮了回去,给他生了火,还捉住咕咕兽扒皮做毯子,取肉烤炙,还做了一个石壶给他烧水。
那个人类吃肉的样子也很好看。
他竟带着咕咕兽的毯子靠近了“我”似乎是怕“我”冷将我给抱住了!
“我”似乎因为他的靠近精神力有所恢复,但“我”一点都没客气地要将他带去监测精神力,还不客气地说他是从“雄虫会所”里出来的雄虫。
那个人类一副很伤心的模样,一点也没反抗的跟着“我”走了。
后来确实证明了他不是个雄虫但他也不是个雌虫。
“我”竟放走了他,并给了他特殊药水让他画虫纹。
梦里的“我”偷偷接济他过几次,但他很厉害,不需要“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七年后“我”和他自然而然又莫名其妙地结了婚。
那个人类红着脸说他愿意雌伏,他不介意有没有小孩。
这个人类竟愿意雌伏在一个雌虫身下!?
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听到这句话的心情。
再后来“我”们还是发生了关系,自己的精神状态也一直很稳定,没有在发生过精神力暴动。
“我”们生活得很幸福,每一天都过得如胶似漆。
那个人类满心满意都是“我”,亮晶晶的黑色眼睛里都是“我”的倒影。
我在梦里都感受到了“我”的心动。
这样的幸福生活因为一场巨大的变动戛然而止。
“我”们精心打造的骗局被揭穿,为了平息这一切,“我”。
跳下山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个人类得知自己的死讯后失魂落魄地找遍了那个山崖的每一处,在搜寻了一个多月后终于找到了“我”的枯骨。
他漂亮的眼睛哭到失去光泽,通红的眼眶看得我是不住的心疼。
他将“我”的烧成灰烬后对着天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抱着“我”的骨灰从崖上一跃而下。
“不!”
我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在自己家中便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几天后有军雌禀报在雄虫会所里发现腺体尚未被摧残的雄虫。
我闻风而动潜入其中,不成想这个会所的管事虫竟是个虫儿精似乎发现了我的意图。
我带着那个雄虫离开竟撞见了那个人类!
我有些紧张,怕看到他的那双眼睛便直接上手捂住了他,还威胁他了。
后来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出了和梦里的他完全不一样的名字:
“我叫凌六一”
身影重合,恍恍惚惚又在梦中。
不是他吗?
可是他们明明长着一样的脸。
凌六一找不到怎么出去又回来了。
我让凌六一到自己的休息处先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带他走。
他还真的可以帮我度过发情期。
他会是我的伴侣
——这个想法在我的心头划过。
于是我提议和他协议结婚。
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婚后我们除了拥抱没有结合过一次。
我不愿看他和梦里一样失魂落魄。
我的宿命无法逃避,他的结局尚有转变的余地。
那一天还是来了。
一切东窗事发,我不能做一个逃避现实的懦夫。
不愿找替罪羔羊。
离开前他还在睡梦中,我清醒又克制地在他头上留下一个吻。
掉落山崖的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
永别了,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