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虫知道一个亚雌是怎样克服先天不足打败虫族最顶尖的军雌们成为虫族元帅。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我只记得这条路充满了同族的血液和生命的苦痛。
作为一个亚雌,在虫族,这是一个带着耻辱印记的身份。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命运似乎就对我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幸福在那时候就与我背道相驰,从不肯对我给予哪怕一丝丝的温情。
作为一个自小在贫民窟长大的亚雌,在这个黑暗与绝望交织的地方,简陋的窝棚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垃圾充斥在贫民窟的各个角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各种生物残渣混合在一起凝聚成一股恶臭直冲天际。
污水在破烂的街道上肆意流淌,倒映着灰暗的天空和周围破败的景象。
我大概是个孤雌,没有雄父雌父,至少在记忆里从未出现过他们的身影。
在贫民窟,活下去是件顶天的大事。
记得那个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和饥饿作斗争,生命的延续是靠在垃圾中翻找到的任何可以吃的不算食物的残羹烂饭。
有时候运气好,能找到一些带着些皮肉的咕咕兽肉,尽管上面黑黑点点挂着些什么但也不打紧,那对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
在外虫眼中我是个瘦小可欺的亚雌,欺软怕硬、不分缘由的随意殴打在贫民窟随处可见,而我在那是常常是他虫欺负的对象。
身体上的疼痛尚可忍受,精神上的侮辱却刻骨铭心。
他们抢走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将我打得遍体鳞伤之后常常会朝我吐口水嘴里骂着那些肮脏难听刺耳的污话。
我的尊严被扔在地上肆意践踏,一文不值,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死,想想还是算了,贫民窟虫吃虫的现象并不少见,我不愿自己的尸体死后被同类分食。
如果街角的墙壁未被他虫占领,我便会小心翼翼地蜷缩在那儿,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无助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但我从未哭过,眼泪在这样的环境里是最无用的东西。
贫民窟不相信弱者的眼泪。
我知道自己和其他大多数贫民窟的虫子不一样,我是一个亚雌。
我的身体没有军雌那样强壮,亚雌引以为傲的生育力在我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下甚至都可能丧失了这一微妙的优势。
在虫族的等级观念里,我是最低等的存在。
但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不信命!虫神从未庇佑我,我也不信那该死的命运!
信念感对于我这样的虫是个稀缺物,作为一个曾一度找不到虫生意义的虫,我妄图在这个不算友好的空间找到一个活下去的支点。
如果活下去只能在这个肮脏充满污渍的地方活着,那倒不如趁早了断的好。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一群军雌从贫民窟外经过。
这些军雌跟我见到过的所有虫不不一样,他们像是活着的,他们中的每一个眼里都蕴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亮。
军雌们穿着整齐的战甲,身姿挺拔,步伐坚定有力。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骄傲和自信,那是我从未有过的神情。
那一刻,我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火焰,我渴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想要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我想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虫子都对我刮目相看!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一丝光亮名叫希望和信念。
为了这个目标,我开始努力锻炼提升自己,想要自己变得健硕些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亚雌。
自那以后,我在贫民窟的废墟中奔跑,跳过一道道障碍,希望可以锻炼自己的速度和敏捷性,用捡来的石头当作武器,练习攻击和防御。
不知道摔倒过多少次受过几次伤,可只要一想到那些军雌眼中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亮我又觉得自己可以坚持下去。
在我七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老虫子。
这是我这一生遇到的真正意义上可以称得上好虫的雌虫。
他曾经是一名军雌,在战争中受了重伤,军部和皇室却对他没有任何的补助和安抚不得已才流落到贫民窟。
尽管备受不公和挫折他依旧是一个正直无私的虫,他身上拥有军雌一切美好优良的品质,所以他才看到我在废墟中努力训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决定帮助我。
他告诉我,我的身体条件虽然不如军雌,但我可以通过技巧和智慧来弥补。
他是如此的无私开始教我一些战斗技巧和军事知识,那些知识对当时的我来说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是一位好老师,对我几乎是倾囊相授!
我想我的命运便是从遇见他的那一天才开始转动。
在老虫子的指导下,我的进步越来越快。
我学会了如何利用敌人的弱点,如何在战斗中保持冷静。
我的身体也在不断地锻炼中变得更加强壮,虽然还比不上军雌,但已经足够让我在贫民窟中自保。
从此我不再是那个只会被殴打抢走食物的瘦弱亚雌,我第一次护住了我的食物也是第一次维护了我小小的尊严!
在魔鬼的世界里天使才是罪恶的。
从前一直欺负我的恶霸雌虫,认为我简直是罪大恶极无法无天,一个亚雌竟然妄图改变自己被欺压侮辱的宿命,敢挑战他心底拟订的贫民窟等级秩序!
从那以后他便会时不时的来找我的麻烦,说是要把我给彻底击败,给我点教训才行。
我不再是过去那个任虫宰割的幼雌,他越是欺负我便反抗的越厉害,总归是不会让他在我手上讨到些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