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的季欣琴心有余悸,还觉得自己是没睡醒活在梦里,反复掐了掐自己的脸,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佟竹本真的住在隔壁,她和他真的成了邻居。
她慌忙地找出手机,赶紧拨通了赵老头儿的语音电话,对方一接通,这边就开始一顿输出:
“赵老师,这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邻居是个男生?”
“哦哦哦,没错啊,你师娘的‘爱徒’!隔壁和清大学的建筑天才!据说在他们系是个名气不小的传奇人物嘞,这次过去也是和国外知名教授学习。和你奋斗的目标差不多嘛。有激励才有动力呀!”对面似乎对此事了如指掌,没有任何的惊讶与意外,反倒是一阵吹鼓。
“可是是男的啊。”季欣琴还在反复强调。在她看来,“性别”才是重点。她原本以为老师给女生安排个同为女性的邻居是理所当然、毋容置疑的。
“你们住的是对门呀,又不是同居。你放一百个心吧,你师娘在家对天起誓,他的人品绝对可靠!”那头敷衍地想要糊弄过去,觉得理由还不够“正当”又添上一把,“再说你去那是学习的,关注点那应该在科研上是吧。”
“可是这……”季欣琴仍感到不能理解,想继续辩解什么,却直接被老赵一把打断。
“哎哎哎!没有可是,好好学习。”他的语气变得硬核起来,见季欣琴不依不挠直接搬出“潜心科研”这个万能挡箭牌出来了。
季欣琴还想说啥,只听到电话那头响起了“嘟-嘟-嘟-嘟”的声音。
这是直接撂摊子不管了吗?
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光秃秃的墙板房间里,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戏弄的猴子,无语之至。
这么晚了,应该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住宿地方了,她只能反复深呼吸,不停安慰自己:
“呼!没事,只是邻居而已,一点问题也没有,只要平时不一开门就撞见,就只是普通的邻里关系。没事儿……没事儿……”
此时此刻的墙壁的另外一边。
“……”
佟竹本僵硬地靠在一旁的软椅上,胳膊肘支棱着脸,淡淡地点开手机通讯录:
“喂小姨,怎么回事?为什么邻居是个女的?你不是说是姨父的学生吗?”
过了好一会,通话才被接通,对面是一名女性的声音,她不紧不慢地接话:
“是的啊,你姨父最看好的学生就是个姑娘,怎么,你还男女不平等起来了?”
佟竹本:“不是这个问题,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安排了呢?”
“你那住宿的地段多好啊,离你学习的地方又近,环境友好,这样好的地方上哪找去。一个邻居还怎么碍你事了,更何况,人家还是个美女学霸诶!到底是便宜谁了。”对方依旧不以为意。
佟竹本:“您是故意的吧。”
对方:“我故意?不喜欢可以自己换,我不管你了,不过,就你,能舍得换?对方一个大美女,该担心的也是人家,你在那作什么劲儿。”
佟竹本:“您知道吗,这墙壁不太隔音,我听她一整晚换了不知道多少个人打电话吐槽这事了。她自己恐怕还不知道这事。”
对方:“诶呦,怪不得我今天听你说话怪怪的,还掐着嗓子,生怕被隔壁听了去?”
一脸无语的佟竹本:“明知故问……”
见佟竹本还在那扯皮,她便直接捅破:“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高中那会子,很喜欢那个姑娘吧。”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呗。”她直接乐了,还不忘添油加醋一把,“加油啊我的小帅哥!祝你接下来三个月好运!拜拜!”
“啥?喂………”
“嘟-嘟-嘟-嘟……”
这下连“小帅哥”也彻底懵逼了。但他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开心,靠在沙发上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另一边。
季欣琴木讷地盯着天花板,突然想到自己房间里那张光秃秃的床板。
天呢!被这么一折腾,被褥都忘了置备了。
眼瞅着外面愈黑,再耽误恐怕就要真的今晚要真的“荒野求生”了。她慌忙地披起一件外套,捎上手机就要下楼,心里默念:希望附近的店面千万别关门。
顺着楼梯走到拐角,她猛然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胖男人站在那抽烟,把她吓了一跳。
看到季欣琴下来了,那货眼睛都快眯成缝了,一脸猥琐地打量着她,还戏谑地勾了勾手指,大口大口的吐着浓烟。
“小姑娘,第一次来住啊,楼上多没意思,来楼下找哥哥们玩呀”,话音刚落,他又像招呼似的往后面瞅了瞅,“哥们,咱们楼上来邻居了!还是个漂亮的美女!”
一股强烈的危机意识和不安撞击着季欣琴的内心,她扯紧外套,转头就往楼上跑。
没有听到后面的那些“看起来不太友好”的男人说了些什么,那时候她感觉自己对面的那位还算正常,至少不会让人觉得害怕。
她快跑到门口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出门的佟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