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地伸出手,只见那信鸽扇了下翅膀,而后敷衍地蹭了蹭她。
蹭完后,傲娇地抬起头。
虞棂兮佯装不舍道:“行吧,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就勉为其难,放你走吧。”
信鸽“咕——”的一声,它又重新走到云雍容面前,朝他拍了拍翅膀。
云雍容微微颔首,它才从窗台上飞走。
虞棂兮看着它的身影,不由道:“它可真有趣~”
云雍容看着她,眸色温柔:“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爱这些小动物~”
“什么?”虞棂兮回头。
云雍容笑了笑:“这么喜欢它,怎么不把它留下?”
“夫君不是说了吗,这是殿下养的,我怎能抢殿下的心爱之物?”虞棂兮望着天空,眼眸璀璨:“再说了,信鸽就应该自由自在,留在身边的话,久而久之,就会失了灵性,那又有什么意思......”
“说到景安殿下,夫君,之前我曾问过你,太子殿下、昭阳殿下和景安殿下之间,你支持的到底是哪一位皇子,现在看来,夫君你支持的,其实一直都是景安殿下,对不对?”
“为何这样说?就因为景安殿下给我写信?”
“这也算是其中一个缘由吧,主要是我想起来,既然蕴妃娘娘是夫君很亲的亲戚,那么蕴妃娘娘膝下的景安殿下和夷光公主,自然也就是夫君的亲戚,难怪之前夷光公主来远桥别院,夫君与她,言辞之间很是亲近,还有宁妃娘娘,夫君和蕴妃娘娘是亲戚,那和宁妃娘娘自然也就是亲戚,那宁妃娘娘的事,夫君知道的多吗?”
“只是知道一些罢了。”
“令我好奇的是,夫君到底和蕴妃娘娘,或者宁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亲戚?为何其他人,仿佛不知道的样子?”
“......夫人还是如往常一般敏锐。”
“那,可以说吗?还是夫君想晚点,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我?”
“我和宁妃娘娘的关系,罢了,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早在你失忆以前,我就曾告诉过你......其实,很早之前,你就已知晓,这个秘密。”
“什么秘密?”
虞棂兮坐回夫君身边,她隐隐有种感觉,这其中有些非比寻常。
很久以后,夫君才启唇:“我并非云侯府的二公子,我的真实身份是,夙夜皇与宁妃娘娘生下的,那个传闻中因早产,先天不足,而没能活过三个月的皇子。”
屋内光线明亮,满室寂静。
夫君的眼眸望着她的,清润,柔和,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她却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久坐不动。
夫君他,是皇子。
是宁妃娘娘和夙夜皇的皇子。
按道理,如果他回归朝堂,以夙夜皇对宁妃娘娘的宠爱,他不就......
“你会......天子知道你是他......应该知道的,吧。”
虞棂兮和云雍容两两相望。
静默了一瞬,虞棂兮忍不住试探:“夫君,你应该不会,成为太子殿下吧?”
云雍容低低笑了一声:“想了这么久,就是想问我这个?”
“这很重要!”虞棂兮直起身,拉住夫君的袖子:“若是成为太子殿下,以后就是天子了,你就得三宫六院,为皇室开枝散叶,我可不想,天天在宫里等你,也不知道你哪天能来,哪天又到别人那去。”
云雍容轻笑:“放心,我不会成为太子殿下,也不会成为皇子,如今做这云侯府的二公子,挺好~”
“这件事,天子知道,蕴妃娘娘也知道,夷光公主和景安殿下也?”
在夫君不可置否的眼光中,虞棂兮点点头:“好吧,他们全都知道,既然如此,天子那,他会同意你的决定吗?”
“自然。”
“从我的角度而言,我自是不希望夫君成为太子,那夫君你呢,你心里,真的就不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