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瞻答应了,不过又没有完全答应。
我托着下巴听司瞻解释:“念儿,你也不要急,你还小,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万一你后悔了呢?对吧,皇兄都给你想好了,先给你与赵武定下婚约,什么时候以后再说。”
其实我觉得这多少不太地道,这样一来赵武不就是纯纯的冤大种了吗?于是我善良的提醒道:“皇帝哥哥,赵武会答应吗?”
司瞻昂着下巴,骄傲道:“他一来身上没有战功,二来又要处理南疆的问题,他好意思娶吗!他就算好意思娶,他有时间陪你吗,难道还要你独守空房?”
他一番论调下来噎的我一句话也说不来,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好挽着司瞻的手,头靠在司瞻的肩头,轻声道:“这个世上,皇帝哥哥对我最好了。”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这五年就像司瞻预料的那样,南疆的唐家窝里斗,斗的狗急跳墙,竟然直接杀了后梁朝廷的两个命官,昭告天下反了,赵武代表朝廷带兵前去平叛。
这一去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这场婚事无论对司瞻,还是对后梁的朝堂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而对赵武,对赵家那就是百害而无一利,每次见到司瞻,我总会心虚的问上几句。
司瞻毫不心虚,常常不经意透露一点点,比如此时他非常认真道:“念儿,我有时觉得吧,赵武这个人对你还真的不错,我同你说,你知道吗,他为了你府里没有侍女也就罢了,连后院的鸡都是公鸡啊。”
我正在给司瞻倒茶,闻言手一抖:“皇帝哥哥,你莫不是开玩笑吧?”
司曜一脸正色:“有关你的事哪件我会开玩笑!你心太软了,所以我就在他身边安排了几个人,防止他生出什么歪心思。”
司瞻的安排我不置可否,将倒好的茶水往他面前一推:“是是是,皇帝哥哥都是为了我好,来,尝尝口妹妹亲自喝的茶。”
果然看到司瞻脸上的笑意一僵,忙站起身歉意道:“下次吧,这次赵武打了胜仗,我还要去准备准备他们的庆功宴呢!”说完也不等我应答,匆匆的转身就离开了。
司瞻一走,他这盏茶怕是无人敢喝了,我只好将它倒进了一侧的花盆里,惋惜道:“其实我觉的这次沏的还不错,我还放了一把山楂干呢。”
这五年,所有人都在向前走,赵武如赵老将军一样征战南疆,皇帝哥哥像父皇一样制衡朝臣,连神惠听说都当上了通惠寺的主持,只有我还是连盏茶都泡不好。
虽然司瞻说是赵武不久就回朝了,可是我一次也没有在宫中遇见,于是我以为那是司瞻推脱的借口,后来我也没在追问,直到我偶然在宫中遇见赵武。
遇见赵武时,难得见到他一脸沮丧,边走还边回头,我顺着他望去的方向望去,似乎是我的梧桐宫的方向,难道他方才是去梧桐宫寻我了?
我上前几步道:“赵小将军,你怎么在这?是来找......”
我的话还没说完,赵武仿佛像见了鬼一样,手中的食盒啪的掉到了地方,里面各色的糕点噼里啪啦的散了一地,他看都没看那些糕点,只愣愣的盯着我:“......殿下?”
我点点头:“你这是要去哪?”
他还是傻傻的直接伸出手,手中空空荡荡,他结结巴巴道:“皇上说殿下近来吃腻了宫中的糕点,消瘦了不少,这是给殿下从宫外的糕点,殿.....”他这才低头,然后如遭雷劈。
我消瘦?我摸摸自己越来越圆润的脸,这是消瘦吗!我还没想明白就听到赵武更加结巴道:“这,这.....我......我......”
瞧赵武差点七窍生烟,我忙安慰道:“没关系,我也不爱吃宫外的糕点。”
赵武果然被我绕开了,他一脸认真道:“那殿下想吃什么?”
瞧他一脸认真,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拒绝,不知怎的就想起司瞻不久前说赵府连只鸡都是公的,脱口而出道:“我,我想喝母鸡汤。”
赵武皱眉,不太好意思道:“殿下,公鸡汤可以吗?我那里只有公鸡,没有母鸡。”
这话我该怎么接呢?嘴巴竟然比我脑子快了一步,我还没想出怎么接,脱口而出道:“你养公鸡干什么?”
赵武道:“手下的那些人都住在府里,整日里想偷懒,天不亮不起,我养的公鸡个个打鸣,隔老远都能听到,一只打完另一只打,吵得他们就鸡一打鸣就起来了。”
我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道:“你这公鸡还有这功劳,我可不敢吃了。”
赵武更是一脸认真道:“殿下,公鸡你想吃就吃,那帮混小子们我半夜亲自去一脚踹醒就行。”
我正要开口,忽见赵武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我回头就望见昂首阔步而来的司瞻,他的贴身小侍卫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不待我问安,司瞻皱眉直接问赵武:“你怎么还在宫里?”
我扯了扯司瞻的衣袖:“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可很少能见到皇帝哥哥?”
司瞻淡定道:“你给我沏了碗茶吗?今日想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