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睥睨着她:“还有呢?”
山麦笑笑:“其他的皇上不会感兴趣,但是我说的另一件事皇上一定感兴趣,比如扳倒吕家?”
我浑身一僵看向眼前她,她笑容灿烂眼神冰冷,她歪着头等着我的回答,我冷哼道:“哦,扳倒吕家,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啊,就凭你吗?”
闻言她敛了笑意,眸子一闪而过的杀意,哑声道:“凭我们,我们联手吧,最起码对于吕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真是没想到我随手娶的皇后,竟然还是个盟友,将这个盟友送到我身边的竟然还是吕家,是不是很讽刺?
我放松紧绷的肩膀,懒懒道:“那条件呢?”
山麦笑着道:“事成之后放我出宫。”
我望着笑意盈盈的山麦,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对我而言真是百利而无一害,除了吕家,她是走是留又关我什么事。
“好啊.....”
我方说两个字,山麦脸上的笑意更胜了,那笑意明明如沐春风,但我感觉不怀好意,敏锐的察觉是不是个陷阱时,她愈发灿烂的笑道:“那以后我睡床,皇上打地铺吧。”
我顺着她的手看了看地,又看了看她坐着的床,气笑道:“为何不是朕睡床,皇后打地铺?”
山麦想了想道:“皇上也知道刘备请诸葛亮要三顾茅庐的典故吧!既然皇上与我合作,那总该拿出点诚意吧。”
竟然将自己比作诸葛亮,还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微微眯起眼道:“皇后说的是合作是吧?那为何皇后不拿出点诚意?”
山麦睨了我一眼,不屑道:“皇上已经对吕氏不满多年了吧,可吕家一日比一日在朝堂根深蒂固,我还能指着皇上吗?”
仿佛一把刀精准的捅在心间,的确这些年吕家朝中势力越来越大,我亲政的日期一拖再拖,如今朝堂只知吕不知司,可吕家时母后一力扶持,母后不倒,吕家便不会倒。
我随意道:“据朕所知,南疆向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这些年相安无事,不知皇后与吕家有什么恩怨?”
山麦眸中的焰火闪了闪,哑声道:“是没什么恩怨,只是吕家是我的绊脚石,挡了我的道罢了。”
我忙道:“什么道儿?”
山麦扫我一眼,将床上的枕头被子朝我怀中一丢:“不管什么道儿,都不会和皇上一条道儿,就好像我今晚注定睡床,皇上注定打地铺。”
我的目光在床上和床下转了转,今日实在疲劳的紧,地铺就地铺吧,反正也就是一夜。
外面天寒,山麦只给了他一床薄锦被,房间内的暖炉也没有添碳,虽然又冷又不舒服,可头一着枕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日我扶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常宽早已候在一侧,见我醒来一下子跪在地上,哽咽道:“皇上,您怎么打地铺啊?”
我怎么打地铺,我望向还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山麦,顿觉脑袋更沉重了,含糊道:“皇后说了半夜胡话,朕受不了了......”还未说完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常宽更紧张了:“皇上您莫不是凉着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大惊小怪,常宽又道:“伺候皇上洗漱吗?”
我又瞥了一眼床上的山麦,低声道:“先回福宁宫。”
“常宽,你还记不记得皇后?”
常宽觑着我的脸色,低声答:“皇上怀疑皇后也是吕家安插来的?”
我唇角一勾,朝常宽勾勾手指,他缩着脖子靠过来:“皇后说要帮朕除了吕氏。”
常宽啊了一声,双手又猛地捂住嘴巴,难以置信的望向我,我笑道:“你这什么眼神?”
我第一次遇见常宽时,常宽已经被吕相打的半死不活,我出手救了他,所以他对我很忠心,也很崇拜,所以他根本不会相信山麦的话。
我拍了拍常宽的肩头,笑道:“朕倒是觉得她是认真的,你让云桐去查查南疆唐家与吕家到底有何恩怨,还有这位皇后的底细。”
云桐是我的侍读,不过比起文,他更适合武,我为他看中的一直是谢凉死后空出来的北疆将军之位,不过如今的北疆兵力掌握在吕家手中,所以他乔装打扮混进了兵部。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让云桐寻个可靠的人,不必亲自去,不要暴露身份,不过要快。”
我负手举目望着天,旭日东升,那一霎那不知是不是我错觉,这天好像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