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对于这位大兄长,说不上多亲近,谈不上有多少情分,但是他们几个兄弟姐妹都知道,大兄长是父王心中的继任者,还是有些往来。
这时,一宫人进来回禀道:“回禀公主,中车府令的千金,三日前入咸阳宫,正是九公子的生辰日,守卫那里的记载,一个时辰后,离开咸阳宫。”
华阳公主道:“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在这一个时辰里,并未记载。”宫人胆战心惊的说完。
闻言华阳公主的脸色就变了,声音也冷了几分:“为何没有记录?!”
宫人胆怯道:“查不到,中车府令的千金在甬道之处,遇见了蒙将军,也是蒙将军将她送出咸阳宫。”
华阳公主摆摆手,道:“行了,本公主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宫人连滚带爬的滚出宫殿,他去查行踪的时候,发现这其中的古怪之处,就在心中暗叫不好,这次的差事不好做,果然,惹怒了公主。
“怎么会查不到?”连显奇怪的问道:“咸阳宫如此森严,按理说不可能查不到啊?”
“自然是有人给抹去了。”
“公主的意思是九公子?”
华阳公主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华阳轻轻的从头上拔下一根步摇,递给连显:“这只步摇如何?”
步摇全身黑色,嵌坠这一十八颗珍珠,黑白相间,形似展翅飞翔的鸟:“这支步摇,是父王送本公主的生辰。”
连显心惊胆战的捧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手中的步摇。
“从现在起,你将它带出宫,”华阳公主的疯狂的眼神看着步摇:“而本公主的步摇,被、偷、了。”
连显错愕的看着华阳公主:“这.....”
华阳公主冷声道:“三日前,本公主的步摇就不见了.....”
连显的目光在步摇和华阳公主之间徘徊:“如果,如果她不认呢?”
“那她能说清楚那段时间她到底去了哪里,而九哥为何又要为她抹去记录?”华阳成竹在胸的说道:“她说不清的。”
一旦说不清,而华阳公主这里又丢失了步摇,那赵好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连显有些疑虑:“这可是大罪,是要丢性命的。”
“就是让她彻底从九哥的记忆中抹去,”华阳公主平静的继续道:“让由哥的那份亏欠彻底消失。”
咸阳宫。
嬴政看着送来的新打造的长剑,这把剑是专门为盖聂打造的,虽然盖聂手中的那把剑也是他送的,那把剑陪伴盖聂,一起走过了一统六国的十年。
秦国已非昨日的秦国,剑确是昨日的剑,所以一统六国之际,他便派人秘密打造了眼前的这把长剑,世上最锋利的剑。
但是持剑的人却不在了,嬴政看着无处可送的长剑,才清醒过来,盖聂真的离开了。
此时,华阳公主求见,嬴政将剑放在一侧,将华阳公主宣进来。
华阳公主行礼道:“华阳拜见父王。”
嬴政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华阳一眼,道:“华阳,要唤朕父皇,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许了。”
华阳公主道:“是,华阳记住了。”
“来找父皇有何事?”嬴政随意的问道。
华阳公主垂眉,声音无限委屈:“回父皇,父皇今年送华阳的步摇,不见了。”
“不见了?”嬴政微微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忘记放在哪里了,再回去仔细找找吧。”
因为盖聂的离开,嬴政昨夜一夜无眠,心情正是惆怅的时候。
“华阳已经找过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华阳公主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音:“华阳怀疑被人偷了。”
嬴政扶额的手一顿,目光瞬间锋利起来:“偷?”
在如此森严的秦王宫,在朕的眼皮底下,盖聂只是走了,又不是死了,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华阳道:“是,步摇三天前就不见了,而华阳查过,当天由一人出入秦王宫,但是奇诡的是,她在宫中的记录被抹掉了。”
谁胆敢如此放恣,向天借的胆子吗?!嬴政勃然大怒:“谁?”
华阳公主心里冷哼一声,道“中车令之女,赵好。”
嬴政一时间觉得出现了幻听,再次询问道:“谁?”
华阳公主重复道:“中车令之女,赵好。”
嬴政有些意外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华阳:“你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