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骑马一路狂奔,她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北郡。
闫乐亦骑马一路狂奔,他心中亦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阿好。
项庄跟着骑马一路狂奔,他心中亦也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跟着。
三匹马朝着上郡奔波数日,最先倒下的是赵好。
这日,天上瓢泼大雨,赵好的马累死在路边,她被狠狠的甩在地上,她挣扎的从泥水里爬起来,根本顾不得裂开的右手臂的伤口。
“你起来啊,你快起来啊,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赵好上前去拖累倒的马,可马已经浑身抽搐。
“你起来啊,你快起来啊,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赵好绝望的跪在地上,她不能倒在这里,她不能放弃,她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走也要走到上郡。
可是走了两步,却发现她的腿脚仿佛不是她的,连日的颠簸让她连站起来都非常的困难。
她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爬也要爬到上郡。
她爬起来又跌倒,她再次爬起再次跌倒,无数次的爬起无数次的跌倒,她脸上的泥水混合着泪水,咸咸的流入口中。
绝望,无尽的绝望!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马蹄,她抬头望去,马上是个男人,她看不清他的脸,也没有看到男人脸上的心痛。
项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样的阿好令他崩溃。
“阿好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哪怕再心痛,还是要装作风轻云淡的重逢。
赵好迷糊的看着眼前人,是自己认识的人?
看到了赵好眼中的迷茫,果然阿好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我是项庄啊,我们一起去过楚地,你还记得吗?”
“项庄?”赵好不记得了,但是认不认识现在不重要了,她现在可以有去北郡的办法了。
项庄下马走到赵好的面前,笨拙的用衣袖擦干赵好脸上的泥水:“对,我是项庄。”
赵好紧紧的拉着项庄的手:“上郡,我要去上郡,带我去上郡。”
项庄的手一顿:“可是这不是去上郡的路啊。”
赵好被当头一棒打晕,更加紧紧的拉着项庄的手,哀求道:“带我去上郡,好不好?”
项庄没有一丝犹豫:“好,我带你去。”
项庄扶赵好上马时,却发现赵好右手臂的血迹斑斑,手臂在不由自主的抖动:“你的手臂......”
赵好看了一眼,摇摇头:“已经不痛了,走吧。”
项庄带着赵好骑马走了一段路,直到有了驿站,给赵好配了一匹马,两人再次奔向上郡。
而就在这天,闫乐先一步到了驻扎在北郡的蒙恬的军队。
扶苏正在看传来的公文:“蒙将军,父皇似乎在沙丘已经逗留多日了。”
蒙恬点点头:“沙丘一直在下雨,可能对车队的行程又影响。”
扶苏也不知道为何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他自嘲的笑道:“是本公子多虑了。”
蒙恬看着一日比一日紧张的扶苏,心里叹了一口气。
扶苏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接到蒙毅的书信,他在书信中提到,这次赵好也在东巡的车队,他和赵好准备了一份大礼。
“蒙将军,听说这次阿好姑娘也在父皇东巡的车队,这次她终于可以来上郡来见你了。”
提到赵好,蒙恬的脸色柔和了不少:“不知不觉已经四年了......”
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忽然外面有人禀告:“将军,外面自称廷尉府的人。”
“廷尉府?”蒙恬眉头微皱。
公子扶苏立刻问道:“会不会是父皇派来的?”
蒙恬的眉头打成一个结:“让他们进来。”
蒙恬见到闫乐,心里更是古怪,闫乐与蒙恬的眼神短暂的交汇,又匆匆错过。
闫乐进来后给公子扶苏行礼道:“拜见公子扶苏。”
然后从袖中拿出假诏令,双手呈上:“陛下让臣将此诏令交给大公子。”
父皇的诏令?
是让他回咸阳的诏令吗?
公子扶苏拿过诏令,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双手瞬间颤抖,一语不发。
蒙恬看着公子扶苏的脸色大变,走到公子扶苏的身边,接过公子扶苏手中的诏令,不过一眼,也怔住。
那诏令上写着:
公子扶苏与蒙恬率三十万大军戍守边疆,寸功未立,当众自裁,以谢天下。
蒙恬立刻将公子扶苏护在身后,对闫乐说道:“陛下,此时在何处?”
闫乐看着蒙恬:“大公子和将军无召不得面见陛下,将军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