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就听见你在说快了快了:(
【1:别走了,站在原地。】
【白厘ya:啊?】
盛白厘站在原地停住,自转一圈,也没看见陆洲延在她附近。
【1:乖乖待在原地。】
陆洲延又强调了一遍。
行吧。盛白厘也走累了,就地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头往后仰,手臂交叉抱臂,搓了搓被冷风吹起的鸡皮疙瘩。两条腿不安分地左右晃动着,试图摩擦生热。
老板是要来接她吗?
思绪逐渐发散。
[八成是池助理担心她的安危,让陆洲延来接自己的吧。]
[但小池为什么不自己来接?]
[哦,应该是因为小池自己也是个路痴。]
[池助理好贴心,喜欢喜欢。]
逻辑链条完美闭环。盛白厘为自己强大的推理能力点赞。
陆洲延循着路线找到这个公园,终于找到这只逻辑混乱,过程全错答案全错的愚蠢秘书。
男人站在胡同昏黄的路灯下。身形挺拔而高大,黑发黑眼,半张脸浸在昏暗的夜色中,表情看不真切。
路灯侧影打在他的脸上,男人鼻梁很高,面容冷峻。垂下来的眼睫莫名有些悲悯的意味,恍若神祇降临。
“盛白厘。”陆洲延站在不远处喊她的名字。
“走了。”
忽然听见熟悉的嗓音,盛白厘猛地睁开眼,看见了她老板。
今天是周六,陆洲延没穿板正冷淡的黑西装。
上身是深灰短袖,下身是黑色长裤。穿得休闲,让盛白厘幻视大学生了。
陆洲延读书时,应该特别受欢迎吧。
盛白厘见男主转身要走,立刻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下次不知道方向记得问路,不要自己一个人越走越远。”陆洲延说。
“哦,好。”盛白厘自知理亏,这会儿学乖了。
陆洲延带着她走出了胡同,隐隐约约地,盛白厘可以看见远处高楼通明的灯火。
陆洲延手里没有拿着导航,他双手插兜走在前面,步子大而从容,沉默的背影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老板是自带gps吗?
【小白厘,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是路痴的。】海茶锐评。
盛白厘:“......”
眼看着再走几十米就要离开胡同。
就在这时,意外横生!
——六七个彪形大汉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拦在他们面前,各个身型宽得像堵墙。
为首的是一个刀疤男。
“就是他。”旁边偏精瘦的眼镜男小声对刀疤男说。
很明显,他们是来找茬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盛白厘咽了咽口水,伸手晃了晃陆洲延的衣袖下摆。
“老板,快,你快想想我的优点。”盛白厘说,“多喜欢我一点。”
[好感度上涨,我才能抽卡啊啊啊啊!]
[今天不会要挨打了吧,害怕,我现在报警来得及吗?]
[陆洲延应该打不过的吧,虽然我承认他身材很好......怎么办怎么办,要不然直接跑吧,可是等下又昏倒怎么办?我没吃晚饭啊啊啊。]
......
“安静。”陆洲延轻声呵斥。
正在讲话的六七个壮汉:“......?”
“行啊,这小子还挺拽。”一个人说,“很狂妄嘛。”
盛白厘低头正要偷偷报警。刀疤男一个拳头已经朝他们挥了过来!
陆洲延反应迅速,右手拽着盛白厘把人一把拉到自己侧后方。
他偏过头,很随意地一躲,刀疤男打了个空气。
没等刀疤男反击,陆洲延左手快速握住刀疤男的手腕,抓起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做了个过肩摔。
一身腱子肉的男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草。”他往地上一啐,脸色难看地骂了句脏话。
“给我揍他!”刀疤男恶狠狠地说。
这话一出,剩下几个人顿时一拥而上!
看到这场面,盛白厘瞳孔微缩,一口心猛地悬了起来,手心紧张地冒汗。正巧小池发来消息,她还没来得及划开——
眼镜男忽然伸手打掉了她的手机。
“靠!”手机掉在地上,她没贴膜,屏幕被磕出了一条裂痕。
盛白厘也怒了。
她的手机!
“你有病吧!”盛白厘想也不想一脚朝眼镜男身下踹去。她出腿速度出奇地快,眼镜男没躲开,一脚被击中要害,捂着下身痛苦地呻.吟几句。
“你妈的贱/货!”他怒骂。
他站起来要反击,陆洲延迅速赶到,给半躺着要站起来的眼镜男当胸一击。身后有劲风刮过,陆洲延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肘部用力,击中对方的肚子,然后他迅速转身,长腿一轮,把人踹翻在地。
盛白厘只感觉自己一秒前被搬到了左边,一秒后又被拽到了右边,像个背包,被甩来甩去。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地上已经躺着三四个壮汉了。
陆洲延指缝见了血,血珠一点点往下掉着。他却好像无知无觉,拳头狠辣得不要命,力气跟用不完似的,一拳一拳往对方身上揍,甚至都响起了骨骼错位破碎的咔嚓声。
因为顾及盛白厘,陆洲延身上不免也挨了几下。
盛白厘听见他趴在自己身上的轻声闷哼。
“没事吧陆总......”盛白厘被他护在身下,看见他被打,急得瞳孔直颤,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原书中有这段剧情吗?
盛白厘大脑慌得一片空白,下意识伸手拿起自己的宝贝手机,用力地朝面前的壮汉扔了过去。
“嘶——”壮汉捂着眼睛吃痛,陆洲延趁这个机会,掣肘把人踢飞。对方的身体重重撞到墙角,胸腔一震,吐出点血来。
所有人都倒地了,陆洲延转了转手腕,眼底一片冰冷。盛白厘不再犹豫,飞快站起身,拉着陆洲延的手往前跑。
“别打了老板,我们快跑!”盛白厘声音很急,拉着陆洲延的手很冰凉。
“你没有事吧?感觉还好吗,痛不痛啊......”盛白厘喘着气,边跑边问,心跳很重很重地跳着。
一直跑到喧嚣的马路边,盛白厘弯腰扶着膝盖喘气。
头晕晕的,想吐。
背上忽然覆上一只大手。
是陆洲延用手轻轻地在拍她。
疾风灌进眼珠,盛白厘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有点想流泪。
“哭什么?”陆洲延垂下眼,说话时喉结随之滚动。
金属质感的嗓音有些低哑,距离很近地在盛白厘耳边。
“我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