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莘依听到何顷的话,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吗?”
李莘依面朝苗约请求道:“皇上,臣妹请求准许带几人进入和胤殿。”
苗约没开口何顷先开口了,“你以为和胤殿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吗?”
然而苗约只是淡淡地看了何顷一眼便道:“带进来。”
闹了这么久,许青尘发现于虎居然到现在都没动一下,他怀疑地眯了眯眼,不对劲,十分地不对劲,李莘依他也接触过,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调动情绪。
但苗约神色看不出来什么,沈翊也是淡定异常,唯有李莘依在舌战群儒。
许青尘脑子在不停地转动着,不应该啊,明明那日宴会上李莘依一到政事上就会闭口不提,怎么到了今日就这么冲动了。
不等许青尘想明白,李莘依口中的几人便被带了进来。
许青尘望望穿得十分朴素的那几人,看起来像是普通百姓人家,但他怎么总觉得他们有些眼熟呢。
许青尘盯着那几人努力地在脑海中回想,但他自认为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没见过几个人,怎么就会觉得他们眼熟呢?
虽然现在想不起来,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告诉了许青尘答案。
“草民参见皇上。”
“起来罢。”
“谢皇上。”
苗约望向李莘依,神色平静道:“你让他们上来是想说什么?”
李莘依朝苗约行了个礼便对那几人道:“你们有什么冤屈现在便说了,皇上在这,你们不需要怕什么。”
“谢谢,谢谢公主殿下。”
其中一个女子率先开口道:“皇上,求您帮民妇做主啊……”她边哭着便说道:“民妇本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同自己的丈夫好好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许青尘听着听着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眼熟了,那不是他在于虎的记忆中见到过的被于虎欺负得家破人亡的那个女子吗?
看看下方人苍老的面态,同几年前的模样简直是大相径庭,也怪不得许青尘会认不出来了。
“你这个娼妇在这里乱说什么!”没等那个女子说完,于锡安就想站起身来去捂住那个女子的嘴。
何顷闭了闭眼,这个蠢货。
很显然,在别人眼里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
苗约朝武谦看了一眼,后者会意立刻便把于锡安给压制住,顺便再把他想继续开口的嘴给堵住。
这几个人每个人说出来的话单拎出来都能把于虎的恶行给锁死,特别是在一个男子将自己身上的那块几乎遍布全身的烧伤给显露出来时,其余几人也都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被于虎弄出来的大大小小的伤疤都给告知出来。
“不是草民不能忍,是他们这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不仅草民的手被他们打断,草民的儿子还因为被他们打成残废而躺在床上至今不能动弹呢,若不是依澜公主肯为草民主持公道,草民怕是这辈子都要忍着过去了。”说话的人还用个没有手的断臂擦了擦眼泪。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被诉说出来,大殿上的朝臣没有人再为于锡安和于虎说话,毕竟自己的儿子干了这些事,这么多人这么多事,皇上今日才知道,想也知道于锡安从中做了多少,这就不单单是于锡安和于虎的事了,他们但凡是与其相关的,只要苗约想,没人能逃得掉。
所以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都没有再为他们两人说一句话,谁都不想被牵扯上,因为苗约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若是苗约没有理由地就偏袒李莘依,那他们自是有话说,也可以为此压力苗约,但现在不是。从这几人的话语中就可以知道于虎干的事是有多人神共愤了,而于锡安包庇于虎欺上瞒下的罪也是连带着也是不可被饶恕的。
等李莘依带来的那几人把话全部说完之后,于锡安也是满脸灰败地瘫坐在了地上。
而到这里何顷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件事就是冲着他来的,谁不知道于锡安是他手下的人,帮着他做事。于锡安敢欺君,要是苗约真想拿这件事来针对他,难免会少不了找他的麻烦,所以何顷低头思考了片刻之后就开口了。
“皇上,就依澜公主带来的这几人的话,不排除是依澜公主是因为还记恨着几年前于虎对萧梧言做的事而污蔑他们父子俩人的可能。人都是记仇的,皇上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好,不然这么一个忠心为国的老臣却因为护子而被平白污蔑致死,这得寒了多少人的心啊……”
很显然,何顷并不打算放弃于锡安,毕竟他的这么多事都是于锡安帮忙着做的,于锡安没了,于家自然也是跟着倒。
而且没有了于锡安,他就相当于断了一条臂膀,苗约想在于锡安的位置上插一个他的人,再来拿捏他岂不是很容易,何顷是决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