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奇窍把话说完,守在侯父身边的小厮就跑过来说人已经醒了,所以几人就都停下来去看侯父了。
再次回到了刚才那个充满了药味的地方,许青尘看着躺在床上的侯父,两眼紧闭,唇色乌黑,手止不住地在抖,就这么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的情况好像又严重了。
听到几人进来的动静,侯父艰难地想从床榻上起身,羌霜满上前一步便把人按在了榻上。
见侯父一脸疑惑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羌霜满率先开口解释:“您放心,我能治好侯志孝,证明我的医术也是没有那么差的,所以我来看一下您的身体,您放宽心一点。”
侯父似乎是累了,闻言只是闭上眼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羌霜满看出来了侯父的很不对劲,转头看向侯志孝问道:“你确定他刚才是睡过去而不是昏过去的吗?”
侯志孝一听这话明显愣了一下,“我爹他刚才跟我说完话之后就说累了,然后就闭上眼了,应该是睡过去的吧?”
羌霜满从自己带来的那个棕色布包里拿出一个布袋,里面插着很多根大小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在查看侯父情况的时候也没忘了说教,“应该?这种情况就不应该说应该,要是真有什么情况就应该立刻处理,而不是等到现在,要是真有什么问题,那些时间足可以要了人命。”
侯志孝被说得有些悻悻然,但是没忘了问,“那我爹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没事吧?”
羌霜满:“?这又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我还在确定。”
看着羌霜满的动作,许青尘很好奇,“你这套银针上次秋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用过?”
羌霜满神情专注,手上动作小心认真,却也没忽略了许青尘的话,“哦,这是回来之后公主殿下给我的,她说之前怎么没注意到我还会医术,回来之后说要给我个礼物,最后就收到这套银针了。”
“那挺好的。”许青尘点点头,“话说志孝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他回来之后不是还经常到公主府吗?还没好?”
羌霜满头也不回,动作不停,“并没有经常好吗?回来一个月他去了两次吧,每次都住了四天左右,毒素都帮他清得差不多了,就剩手上那块疤了,祛疤这种活我不熟悉。还有,他人就在你旁边,有事你问他不行吗?干嘛老是来打扰我。”
许青尘:“这不是怕你太紧张了吗?”
羌霜满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了,但许青尘要说。
一旁的侯志孝看着许青尘和羌霜满互怼的场面,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对羌霜满充满敌意了,时不时也能插几句话。
和另外三人的没心没肺的在这里胡说海说不同,林奇窍却是满脸沉重,低头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羌霜满脸上的轻松却在一点点消失,随之而来的滴滴密汗集聚在她白皙的额头上。
看到羌霜满面露难色,许青尘察觉到不对劲,开口问道:“怎么了?”
羌霜满看看侯志孝,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好像不是普通的病啊……这貌似是……蛊虫导致的。”
侯志孝大惊失色:“什么?!怎么会?!”
羌霜满摇摇头,“不过我不太确定是哪种蛊虫,这种情况我不能说太熟悉,但肯定是和南疆的蛊虫有关的。”
许青尘也是很惊讶,“这怎么会跟蛊虫有关?”
林奇窍听到羌霜满的话也瞬间抬起头,“蛊虫?”
羌霜满也犯难了,“我能确定以及肯定这确实是蛊虫引起的症状,但我不能确定的是,到底是什么蛊虫,我对南疆的蛊虫也确实是不了解。”
侯志孝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爹秋猎回来之后就因病没有再去上朝了,甚至都没出去过,怎么会有蛊虫伤害到他?”
羌霜满作思考状:“据我所知,南疆的蛊虫种类有上万种,所以南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人人会御蛊,南疆主族管的都是能化形的蛊虫,剩下的蛊虫都掌握在南疆副族人手里。而南疆副族人和明楚国的南境人又是经常来往,所以不排除南疆蛊虫会出现在明楚国的情况。”
“可是……真的会是蛊虫吗?万一……是别的原因呢?”侯志孝还是不愿相信,因为他也受过蛊虫的折磨,自然是知道蛊虫这种东西有多恶人心讨人厌,更知道被蛊虫折磨有多痛苦,他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也被蛊虫折磨。
羌霜满:“不是我胡说,不信你自己过来看。”
刚才为了方便羌霜满操作,几人都站到了较远的地方,侯父也早已重新昏睡了过去。
侯志孝闻言才走上前了些,侯父那张因疼痛折磨而变得十分狰狞的脸也出现在他的眼中,情况显然比方才与他说话的时候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