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摇滚要文身炫耀 秽语污言 高喊万岁
他们说摇滚要花魔酒病以此为名说灵感需要
刻板印象谁都会可那并不是摇滚
你问我摇滚是什么?
接下来请听好 ——”
方言当下音乐圈,哪支华语摇滚乐队,还敢写如此直白犀利的词。
较之十五年前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一版淋漓尽致的显露了Delay的变与不变。
Delay的音乐信仰不改分毫,他们只是在光阴的流转中不断探寻新的表达方式。
他们将《摇滚不摇滚》全片幅转化成非常绅士的英伦腔调,用第二语言诠释他们的真实,隐晦地将原版歌词全部投在提词器上。
沿着节拍,旋律再次推往高潮,宋聿以跨步屈腿的姿势,宣誓他们不变的viva rock:
“Rock is life
Rock is a belief
Rock is us
We Are Rock ——”
他伸开双臂,将话筒对向观众席。
挥舞、跳跃、嗨唱,观众席上动作各不相一的沉浸式语言因宋聿的这一动作,默契地集成“We are rock”的大合唱。
宋聿摘下耳返,此起彼伏的“we are rock”从四面涌进他的耳鼓,震颤他的血液,余音也振聋发聩。
穿最正的西装,唱最摇滚的歌,这就是Delay。
话筒归于原位,key降回原点,宋聿闭着眼,裹挟着摇滚的温柔,低唱出最后一句:
“We Are Rock !”
一曲结束,观众正准备延续至下一个快节奏摇摆,Delay却不按常理出牌。
舞台照明打亮四方,吉他手段潇,贝斯手胡宇背着各自的乐器,鼓手陈燮林拿着鼓槌从小舞台走向主舞台中心。
生怕观众不知道即将开始的环节,“Talking时间”以最大字号占满主副屏。
观众席无语:进场的谁不是实打实的老粉丝,知道咱老爱豆的喜好,OK?
宋聿坐在工作人员搬来的长脚蹬上,手指修长,指骨分明,指甲盖浑圆的一只手抵在胸前,掌心搭着话筒底端。
转头觑了一眼,几个成员脚步悠闲得好似在公园漫游。
“后面几个老人家走得慢,先不等他们了。”话筒抵着他的下颌,宋聿问候现场观众,“大家好,我是主唱宋聿。”
底下一阵欢呼哄闹。
谁能不知道,这是好戏开场了!
胡宇头顶一个哪吒头,走到中心舞台,出现在两边侧屏,呛声,“我们几个长途跋涉过来,你个体力不行的老人家开场一结束就坐下来跟六万人唠嗑了。”
“体力不行?你试过?”宋聿回的倦懒。
正在卸下贝斯的胡宇一愣,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盯着宋聿,随后上麦,现场喊话太太姜哲,“老婆,捂好宝贝的耳朵!”
同时也没忘记和现场打招呼,“大家好,我是贝斯手胡宇。”
作为Delay中第一个英年早婚的成员,胡宇也是Delay已结婚生子成员中,唯一一个有女儿的。
“六万人都知道你是女儿奴,别秀了!”陈燮林游刃有余地转着鼓槌落座,瞥向胡宇的眼神无不在陈述一件事:好想打这个显眼包一顿。
这是一位非常没有鼓手感的鼓手。
陈燮林常年戴着幅金丝框眼镜,在架子鼓前,整一个天塌下来都和我没关系的姿态。这四平八稳的形象倒是与他的“音乐是数学的逻辑”理论相协调,可作为一个极度想要女儿却先有了个死小子的的老父亲,在“胡宇生了个女儿”这件事上,难得一说一个炸毛。
“看到没,今天六一儿童节,我跟我女儿亲子头,六百万人都知道我是女儿奴都没关系。”胡宇抖了抖自己都哪吒头,“不像你‘三字名’,成天呆在后面,再不快点自我介绍,明天大概就有六百个人不记得Delay里还有个鼓手了。”
作为队里唯一名字由三个字组成的成员,陈燮林从Delay成团伊始就喜提“三字名”这一绰号,一叫就叫十几年。
“大家好,我是鼓手陈燮林。”陈燮林接着胡宇的梯子,跟现场的朋友们问好,“在我身边看热闹的这位男士,是我们的吉他手段潇。”
作为与陈燮林的摇滚形象不成多让的段潇 ——演出服装一定是衬衫搭针织毛衣,看了一眼陈燮林,心里话全写在了脸上:让我说谢谢你,温暖了四季?
陈燮林一本正经又神情自若地回复段潇的心语,“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