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珏进门时，宋聿正坐在沙发上，仰头小憩。

轻掩上门，再转身，他已经坐了起来。

宋聿一身黑白条纹T恤和浅色牛仔裤，是他二十出头很喜欢的搭配方式。

“累吗？”

“很累？”

俩人同然一辞。

“不累。”

“有点。”

程希珏和宋聿一瞬哑口，紧接着就传来俩人的淡笑声。

宋聿冲了杯桂花秋梨膏，程希珏抿了一口，“去年的？”

说着，程希珏觑了眼边柜上的还有大半的玻璃密封罐，的确是她去年做的。

宋聿“嗯”了一声，“在做新专辑就......”

程希珏心里替宋聿补全了后面的话：在做新专辑，一忙就没顾上喝。

去年，程希珏因要赶回英国陪爷爷奶奶过中秋，提前把院子树头上的桂花集了起来，阴干、去除杂质后，一半做了桂花秋梨膏，一半做了芡实桂花月饼。

送了些给宋聿。

走到边柜，程希珏动作熟练地冲了杯桂花秋梨膏，递到宋聿面前。

两个人并肩坐着，没问及新专辑的进程，也没有提及演唱会上的“限时男友直播”，手里一个拿着手机，一个捧着本手帐，各自专注。

这是宋聿和程希珏的“交换日记”。

2016年2月29日至今的1191天里，他们就用这种形式记下各自生活里的迭起和平凡，瞬间与永恒。

休息室的门被叩响，吴虞的声音从外传来，“20分钟后继续录制。”

“知道了。”

“想去看看吗？”手帐本平摊在宋聿的大腿上。

“Delay有表演？”

“没有。”

宋聿得到了程希珏的答案。

五分钟后，吴虞又敲了一次门，提醒宋聿去现场。

“你再休息会儿，等下让小舅舅送你回去。”宋聿合上手帐，交还给程希珏。

程希珏拉住宋聿的衣摆，指了指被宋聿搁下的桂花梨膏水，“喝了再走。”

节目录制继续，程希珏离开前隐在台侧看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