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前妻会跟儿子有接触，毕竟这么些年了，顾梦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方枕书。
“是，方叔叔，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方枕书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就被人故意曝光了。”
方才渊叹了口气：“那你跟枕书又是怎么回事？”
柏耐寒原本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这时候道：“没有那回事，他们是被人利用了。”
方才渊那边安静了片刻：“耐寒也在？这事你妈托人去调查了，接下来她工作室会回应，彭彭和枕书都不用在网上回应。”
其实方才渊最担心的也不是绯闻的事，就算无良媒体那么写，他也不相信叶嘉然真的会跟方枕书有什么。
儿子几斤几两方才渊还是很清楚的，怎么也争不过柏耐寒。
他头疼的是顾梦。
“你妈妈......唉！”方才渊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懊恼，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方枕书讲，最后无奈道：“她现在在哪？”
“干吗？你知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不好，被人骗了不少钱，还生了一场大病，差点连命都没了！”
方枕书语速飞快，夹杂着怒火，倔强地反问道：“当初你为什么骗我说她出国了？要不是运气好让我遇到，我妈后半辈子就要流落街头乞讨了！”
电话另一头陷入沉默，方枕书心凉了一半：“爸......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妈的情况。”
半晌，方才渊的声音才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眼看方枕书在爆发边缘，柏耐寒走到叶嘉然身边：“方枕书年纪不小了，虽然脑子一根筋不好使，但也不至于担不起事。”
叶嘉然也道：“是啊方叔叔，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更容易冲动行事。”
方枕书瞪了柏耐寒一眼，什么叫他脑子不好使。
不过柏耐寒的话在方才渊那还是有些分量的，后者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坚持要跟你妈离婚，是因为她总去澳门赌。”
方枕书愣在当场，怎么也没想到他爸会说出这话。
方才渊话开了头，接下来就没什么顾虑了：“那时候你还小，她一走就一个多月见不到人，输得比赢得多，瘾还特别大。我跟她吵了很多次，你妈说什么都戒不掉。”
方才渊不能容忍儿子身边有个这样的母亲，也不能眼看她毁了这个家。
在给了顾梦一次又一次机会后，他终于彻底爆发了，无论如何都要离婚。
“孩子归我，卡里最后的三十万存款归她，前提是她不戒赌不能来看你。”
方才渊原本还担心顾梦不讲信用，偷着来看儿子，没想到前妻这一走就消失了三年，直到身负巨债才又联系上方才渊。
顾梦要钱的方式也很简单，不给的话就去找儿子。方才渊担心她影响方枕书和周慧贞，转了五十万给顾梦，结果没安静俩月顾梦又威胁他。
方才渊不比周慧贞，他一个在医院正经上班的每个月也没有那么多工资，哪里填得上顾梦这个无底洞。
后来还是周慧贞知道了这件事，以毒攻毒找了要债公司跟顾梦谈，后者才不敢再来惹方才渊。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方才渊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前妻竟然偷偷联系上了儿子。
方才渊在电话里没说太多，但柏耐寒还是听出了些苗头，看来方枕书的亲妈这些年还做过不少事，都让方才渊给拦下了。
方枕书听完哑火了，整个人垮下来，蔫蔫道：“爸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些事？”
他简直大受打击，好不容易回来的母亲竟然是个赌徒，在他爸嘴里劣迹斑斑，和这两天相处下来简直判若两人。
方枕书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又不愿意相信母亲如此不堪。
“我去找她问清楚。”方枕书从叶嘉然手里夺过手机，转身就朝包间外跑。
“诶等等！”
叶嘉然要出门时却被找来的黄璐拦住：“小方怎么走了，你们去哪？”
眼看说话间的功夫方枕书就窜下楼了，叶嘉然赶紧推开黄璐：“回头再跟你解释璐哥！”
“不是，那周影后那边怎么办啊？”黄璐朝着叶嘉然的背景喊道。
柏耐寒把一张名片塞给黄璐：“联系这个电话，周慧贞工作室的负责人。”
说完也追着叶嘉然下楼，留下黄璐一人捏着名片，幸福又茫然。
方枕书刚才喝了酒肯定是开不了车的，他甚至连等代驾都不愿意等，恰好店门口停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去就让司机开车，叶嘉然追过来时车已经开出去了。
好在柏耐寒没有喝酒：“我们去追他，知道酒店位置吗？”
叶嘉然跟着柏耐寒往停车场去：“知道，我给你导航。”
方枕书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顾梦这两天就住在酒店里。
路上柏耐寒接到方才渊的电话：“耐寒，枕书这孩子不接我电话了，你帮我问问彭彭顾梦人在哪。”
柏耐寒面无表情道：“方叔，偷拍的人说不定还有后手，你最好先不要出现了。”
他跟方才渊关系虽然一般，但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假如背后之人是陈真，最大的雷还不在顾梦这里，不能被对方带了节奏。
“那枕书......”
“我和嘉然正在过去的路上，会看着点他的。”
方才渊沉默片刻，叹口气道：“那就拜托你们了。”
黄璐找的饭店也在市中心，开车过去用不了半小时。加上柏耐寒不停加塞，几乎和方枕书前后脚下车。
叶嘉然下车冲上去把人拽住：“你疯了？说跑就跑！”
“别拦着我，我要上去问清楚。”
方枕书看来是真的急了，眼眶通红，径直就要往里冲。
柏耐寒站在后面，抬手揪住方枕书的衣领：“冷静点，让嘉然跟你一起去。”
叶嘉然惊讶地看向柏耐寒：“你呢？”
柏耐寒：“他妈妈没见过我，我先不上去了。”
叶嘉然没多想，跟着迫不及待地方枕书上了电梯。
柏耐寒看着电梯门闭合，这才双手插兜，朝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