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目光涣散,轻轻地说:“我向您保证。”
对方仿佛嘉奖似的,又无比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平静:“很好,真乖……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当你再次睁开眼睛,你就会忘记一切。”
*
【我发情了,雷米契尔号A7-5-11。】
纪德收到这条短讯之后,立刻停止攻击、放弃比赛,驾驶着暗红色机甲冲向悬浮在正上空的星舰。
当他赶到宁芙所在的休息室时,门外已经围满了一圈跃跃欲试、蠢蠢欲动的Alpha。
香甜的柑橘气味诱人地从门缝间飘溢而出,一丝一缕、持续不断,带着巨大的诱惑力和吸引力,几乎没有哪个Alpha能够抵抗。
纪德看见有一个Alpha终于按捺不住,试图撬动门锁。
被Omega信息素不断挑逗的Alpha会不受控制的变得暴躁、冲动、易怒,纪德也不例外,他为了今天的比赛提前注射了抑制剂,在发情期的Omega面前勉强还能保持镇定,但那个Alpha举动无疑于是往闷热的油里抛下一点火花,迅速地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阴沉着脸,怒不可遏地一脚踢断了对方的腿骨,随后立刻释放出代表着自己等级、力量和攻击性的信息素。尖锐的压迫感逼退了在场的Alpha——他们等级太低力量太弱,根本没资格在绝对的胜利者面前参与这场竞争。
纪德踹开休息室的大门。
里面的信息素味道更加浓郁,宁芙脖子上佩戴的颈环只能起到防止撕咬腺体的作用,根本掩饰不住发情期的浓郁气味,空气里甜腻腻的柑橘味像发酵的蜜糖,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宁芙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像是要把自己卷成一团,发情热让她脸上显现出不同寻常的红晕。
纪德竭力忍下自己额头上不断跳动的青筋,他动作粗暴地扯过一个Beta的身体,从对方身上剥下西装外套,然后朝里走去。
宁芙的眼睛里掺了点微微渗出的水光,看起来亮晶晶的。她的意识还算清醒,看见纪德阴沉着脸在休息室找了一圈,只能找到几个没拆开的安全套的时候,还笑了两声。
“别找了,Omega抑制剂对我没效果,”宁芙的声音很轻,每个字后面像是藏了一把小小的勾子,“只能临时标记……”
小时候定期注射的人工信息激素扰乱了她的身体正常机能。
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发情热,宁芙第一时间就给自己打了抑制剂,结果却没什么效果——这时候她才头昏脑涨地想起来,医生曾说过人工信息激素会诱发她的腺体畸变,看起来应该就是这个。
宁芙抱住自己的胳膊,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发痒。
她侧过脸,黏在脸颊上的几根黑发被抿进过于红润饱满的嘴唇里,宁芙声音软软地问:“在这里?还是回家?”
纪德忍下大脑的眩晕和暴躁,把外套胡乱罩在宁芙身上,把她的脑袋、脸和头发全都埋在里面,然后抱着她往外走。
浓郁的Omega信息素吸引了围在门外、不肯离去的其他Alpha,纪德不得不释放更多含有攻击性的信息素进行威慑,在场的Alpha最高也仅仅只有B级,没人敢越过他上前。
但这凶猛澎湃的Alpha气味更加刺激了宁芙的发情热,她的身体起了本能反应,窝在纪德的怀里,并且不受控制地将柔软的脸颊贴在对方坚硬的胸膛。
纪德瞬间就感受到靠近心脏的位置被宁芙脸颊上的软肉蹭来蹭去,他心跳得飞快,却又像被对方紧紧攥在手里。纪德僵住了动作——戴在脖颈上的抑制器颈环捕捉到他短时间内频繁波动的信息素,内置的微型注射器狠狠地刺入了腺体,给他注射适量的抑制剂。
这让纪德的脑子短暂地清醒了过来,他咬牙切齿地摁住宁芙不停乱蹭的脑袋,声音沙哑,像是吞进了一团火:“别乱动了!”
宁芙又笑了两声,仿佛在嘲笑他的色厉内荏。
星舰上的人实在太多了,短时间内他还能凭借高等级Alpha的力量控制局面,但是时间一长,必定会惹出骚动跟麻烦。
很快,宁芙就被纪德塞进明王的驾驶舱。
纪德一边飞快地设置自动驾驶模式,一边对装载的武装战备智能系统白皇帝发出指令:“给我注射抑制剂,快点!”
刚才这一路上,纪德脖子上的抑制器颈环已经打空了里面所配置的药剂,但发情期的Omega所散发的吸引力简直超乎寻常,犹如往平静的湖泊里面投进了一颗炮弹,炸裂的碎片跟火焰不停袭击着纪德的每一根神经,如果不继续加大剂量,他绝不可能继续保持清醒。
到时候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在完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皇帝冰冷的电子音随即响起:“好的,我将在0.5秒后为您注射。”
“检测到空气中Omega信息素浓度过高,”白皇帝说,“鉴于驾驶舱内没有配备Omega专用的抑制剂,建议为发情期的Omega进行临时标记。”
纪德拆下颈环,接受机械手臂的注射,他腺体位置的皮肤上已经多了好几个微不可见的针孔。
他脱下手套,动作暴躁地扔到一边。如何标记Omega已经成了Alpha的本能,光是看着对方,纪德心中就腾升起难以被浇灭的渴望,用来咬住Omega的腺体、灌进信息素的犬牙痒到几乎隐隐作痛……
纪德胡乱抓了抓头发,翻来覆去地说:“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白皇帝:“为了Omega的身体考虑,临时标记是最佳选择。”
白皇帝:“她晕过去了。”
纪德立刻走过去,宁芙窝在宽大的驾驶座位上,蜷缩成一团,正悄无声息地闭着眼睛。她浑身发热、滚烫,脸上却全是冷汗。
鬼使神差地,纪德伸出手,想碰了一碰她的脸颊。
但很快,他就被咬了一口。
宁芙睁开湿漉漉的眼睛,侧着脸,咬住纪德的拇指。她力气很小,牙齿几乎没能在对方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印子。
她用嘴唇抿住纪德拇指根处微微凸起的青筋,含含糊糊地说:“抑制剂没有用……”
“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