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总是喜欢有价值的人。
无论从哪方面看,宁芙都对黎弥非常满意——基因和精神力等级都极强的S级Alpha,从一出生就被军部寄予厚望,作为前军部元帅亚斯塔禄的“基因遗产”,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年轻的军部新星,前途不可限量。
与此同时,他还是黎家名义上唯一的继承人。不同于卡鲁耶格家这种在战争时期发迹的后起之秀,黎家从银河帝制建立起就是上三区的老牌贵族,几乎垄断了全联邦三分之二的能源。
充沛的政治资本和庞大的金钱帝国,黎弥从生下来开始就似乎哪个都不缺。宁芙以前绝不会想到自己会跟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当对方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天上的时候,她还在饿着肚子为如何撑过明天而发愁呢。
而现在、此时此刻,黎弥·修奈德却因为某种难以启齿的基因缺陷和命中注定的匹配度,对宁芙的信息素表现出近乎病态、狂热的痴迷。
褪去了人类理智的外壳、完全被Alpha的生理攻击性所主导,他一动不动盯着宁芙的目光非常危险,像饥肠辘辘的野兽,正在安静地等待宁芙放松警惕或者稍加示弱。
这种由于基因高度匹配而产生的信息素吸引和本能迷恋,让宁芙对他更满意了。
宁芙享受着这样的目光。
宁芙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然后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对方黑色止咬器上的污渍,包括血污和涎水。
面对宁芙的突然凑近,黎弥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他的异色瞳孔应激似的变得更加尖锐,肌肉绷得更加紧张。由于宁芙精神力的控制,他暂时不能做出过于冒犯的举动,但这并不妨碍他转动脖颈,用禁锢在止咬器下的鼻子、嘴唇和牙齿去追逐宁芙手指间的香气。
宁芙花了短短的两分钟,终于把对方擦得稍微干净点了,至少看上去没那么狼狈。
黎弥自始至终一直盯着她看,像是被她吸住了全部的视线,瞳孔伴随着宁芙的动作而轻微颤动。
很快,他的异色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他看见宁芙露出了可爱的笑脸,然后又对他勾了勾手指。
宁芙松开了精神力的禁锢,对他释放出“可以靠近”的信号。
黎弥立刻捕捉到了这个信号,他的理智尚且浑浑噩噩,但身体却遵循本能先一步行动了。
他紧紧地抱住了宁芙,但是沉重的肢体和足以令人窒息的力气让这个动作看上去不像是拥抱,更像是捕食或者捕获。
他远超同类Alpha的卓越体型比宁芙大出了不止一圈,这让他牢牢锁住宁芙的时候,后者在让人呼吸困难的怀抱里只能露出来一丁点头顶。
黎弥的手臂宛如蟒蛇一样绞住了她,在抱住宁芙的一瞬间,他的体温开始不可抑制地再次升高。他浑浑噩噩地感到滚烫、干渴和饥饿,却只能茫然地将宁芙越抱越紧——直到塞进胃袋和血管里。
宁芙软软的脸颊肉被对方结实又坚硬的胸膛压扁,密不透风的拥抱和满是铁锈味的气味几乎让她喘不上气。她费力地伸出手,摸着黎弥的脊椎一路往上爬,一直摸到了他后颈处肿胀的、高热的、硬块似的腺体。
宁芙用力地掐了下去。
黎弥闷哼了一声,力气稍有松懈,宁芙立刻从他怀里冒出毛茸茸的脑袋。
“呼——”
宁芙探出头,贴着他的止咬器开始呼吸。黎弥盯着她,他的瞳孔已经不再那么尖锐,反而懵懵的。黎弥安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如同动物啜水般低下头,去碰宁芙的鼻子和嘴唇。
黎弥下意识地去嗅闻宁芙鼻间呼出的气息,他直勾勾地凝视宁芙的唇缝,试图去舔里面的汁液,但是坚硬的止咬器阻碍了他。
冷冰冰的止咬器抵在宁芙的鼻尖和嘴唇,黎弥急切的嗅闻把她戳得摇头晃脑。透过止咬器的缝隙,宁芙能听见里面沉重的喘息声和牙齿吱嘎吱嘎的声音。
宁芙揪住他脑后的头发,抓着发根往后拽。
她那点力气在S等级的Alpha面前根本不痛不痒,但是黎弥却顺着她的动作缓慢地往后移动,目光直直地黏在她的脸上。
宁芙仰起脸,好整以暇地同他对视,她那薄薄的脸颊被磨蹭得略微泛红。
宁芙简短地命令道:“不许流口水。”
黎弥:“……”
宁芙拍了下他的脸,继续说:“回答呢?”
黎弥:“……”
黎弥看着她,听话地上下滚动喉结,发出吞咽的声音。声音在两人静默的距离中显得异常清晰。
“很好,真乖。”
宁芙笑眯眯地望着他,在这场发出命令—得到正向反馈的简单仪式中,她乐于助人且十分慷慨。
宁芙摸了两下黎弥滚烫的腺体,又释放了一点点柑橘味的信息素作为奖励。后者绷紧了脖子跟脊背,又慢慢放松,然后吞咽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用力了——他盯着宁芙,视线越来越沉重,似乎很想做点什么,但是由于没有得到明确的信号,所以没有乱动。
“你的手臂,勒得我很痛。”宁芙继续指示他:“放下你的双手,背到身后。”
黎弥:“……”
黎弥再一次得到了明确的命令,却没有立刻乖乖配合。
尽管在丧失基本理智的情况下,黎弥·修奈德仍旧保持着高度的敏锐,他机械般的条件反应在命令—奖励的互动模式中初步建立起来了——像是在接受社会化的野兽,如果乖乖牵手,就能得到抚摸;如果咬住牵引绳,接下来就能饱餐一顿。
黎弥垂着头,悄无声息地凑上去,冷冰冰的止咬器再次抵住了宁芙的脸颊,他睁着眼睛,柔软湿润的眼珠几乎贴在了宁芙的皮肤上。
黎弥轻轻地碰了两下宁芙的脸,像是无声地催促说:奖励。
显然,那一点点信息素味道并不能让他满意。
宁芙唔了一声,说:“不听我的话,就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