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陆宪开了一个简短的视频会议,会议那头除了陆宪以及几名下属,还出现了一个意外的人——齐路。
玩了几天,差点把这人忘了。
这些天他休息的不错,被李欶打出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被管制拘留的几天他吃得好住的好,脸色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就是精神不太好,可能还是在担心她失踪的妹妹。
这次他出来应该是队友有了付渐华那边的消息,通了电话,靠技术人员解密确定的地点——如同那个老头所说,确实在A大。
但现在过去显然已经晚了,陆宪把镜头让给齐路,这个下巴上已经长了青色胡茬的男人通过镜头看了其余几人,说:“他在S市有一家私人实验室,里面有重要的证据,所以肯定会过来的。”
李欶心想:这不纯骗人吗,他肯定知道了警察的动向,怎么可能还冒这个险过来?
仿佛看穿了李欶的想法,齐路肯定:“一定会过来的,这里面有需要带走和销毁的东西,他不会经别人手的。”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王论明显不信。
“他会过来的......肯定会过来的......你们等着就好了。”
他一直重复这句话,像犯人一样低着头,李欶觉得不对,提醒他们:“这人说的话也不能全信,谁知道他心里装着什么鬼主意?说不定跟付渐华串通好了一面放人一面在外面这边做卧底提供错误信息呢?”
“我没有!”
他骤然抬头,瞳孔放大,厉声反驳。
李欶声音比他更大:“你还会撬锁,骗子,谁能骗得过你?”
回想起冷库的场景,脖子被划开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过了这么久还是有阴影。
“我!没!有!”齐路近乎咬牙切齿地回应,情绪有点疯。
“好了。”气氛太不对盘了,陆宪把屏幕对准自己,“暂且看着吧,你们那边也要小心。”
他仔细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那头平复下来的齐路跟死刑犯一样低垂着头,再三保证:“陆厅,我十分愿意协助你们,求你们,救救我妹妹,她才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她才22岁......”
跟了这么多年,付渐华的手段他是最清楚的,变态至极,他不敢想倩倩一个人在那会收到多少委屈。
曾经一个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妹妹,鼻头一酸,泪不断滴在地上。
陆宪没有看他,在门边应了一声,离开了。
膝盖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绝望的嘶吼从喉咙中呜咽出来。
——
第二天付清流依然没来,甚至李欶偶尔上过几次三十二楼也没见到人,不知道他究竟还在不在这,不过真应了小梅的话,第三天的时候这人出现了。
他们背靠关系户,调转了一下拍卖顺序,据说是付清流需要的小木牌放在第一个,李欶本以为这玩意能还能贵到哪去,没想到起拍价竟然是这几天中最高的——一千万。
王论拿望远镜盯着对面不断举牌的男人,感叹:“我嘞个乖乖,这玩意果然很重要啊,付清流亲自来。”
小梅在剥橘子,问他们:“需要我加价不?”
“算了算了。”何光看着下面不断跟价,心惊胆战:“万一真成交了怎么办,现在都快到六千万了。”
“这大师真这么有名?用得着吗?”木好持怀疑态度。
六千万,都能请多少个全球知名专家了,可偏偏就为了这么个木牌?
“不有名能这么多人拍吗!我嘞个,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小梅吃完橘子,淡定举牌:“七千万。”
“我靠!”
“冷静啊!!”
“小梅姐!!!”
大小姐一发话,全世界的穷鬼都围了上来,李欶眼看着第二锤已经落下了,心头一紧。
“八千万。”
这位更是豪气冲天。
几人皆是替小梅松了口气,还好有付清流这个冤大头接盘。
小梅灵机一动,说:“无论怎样他都是要买的,不如我们再加点?”
“别抬价啊,咱们的目的是为了跟人家交好。”李欶一句真言把她说醒。
“是哦,忘记了。”她笑的很不好意思:“一激动就容易忘事。”
这下没人再加价了,这位阔少买将近一个亿的东西跟洒洒水似得,拿了就走人,拍卖会的气氛因为首次的高价成交推向高潮,但也才仅仅七点钟。
何光站起来,怂恿道:“追上去,咱们追上去啊!”
“不着急不着急,有人盯着呢。”陈子说:“我们跟的太明显了也不好,容易被发现。”
“那现在我们就在这?”
“别担心。”小梅拿出手机晃了晃,“听电话行事。”
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李欶倒挺悠闲,坐在椅子上嗑瓜子,只有耳朵出了点力。
王论还拿昨天的事调侃了他几句,但李欶压根把这没当回事。
很快,现实就狠狠打了他两巴掌。
——
七点半。
一家配置高端的酒吧,安静的室外传出好大一声质问。
“卡颜局把我卡出去了?有没有搞错,我有这么难看?”
李欶撩开头发指着自己这张脸质问,其余五人排排站在旁边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