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直播屏幕上的弹幕就哈哈大笑个不停了。
【哈哈哈,第一次见小酒窝真心实意地散发魅力,却没人欣赏】
【如果是我,这会已经给星霜一脚了】
【楼上你打不过星霜】
【说什么呢?小酒窝怎么可能没人欣赏?你不是人?我不是人?反正我已经录屏,自觉把他散发魅力的对象换成了我自己】
【老婆来引诱我啊!别管那个星霜了,保证一引诱一个准】
【楼上快醒醒】
谢酒拿着花名册,走到草坪上,在中央湖泊边盘膝坐下,一边吹着风,一边和自己统计出来的名单一一对应,很快找到了那十来个死掉的倒霉鬼。
大部分是孤家寡人,根本不用补偿什么,人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还有三个,倒是有人在大本营,两个有老婆,其中一个还有孩子,第三个是女朋友,感情也一直很好。
这些死亡的、重伤的、轻伤的,到底该怎么补偿?
拿钱是最简单的,关键是定下具体的数额。
数额这事,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他得再次去找星霜。
但谢酒坐着没动。
星霜就像一块毫无缝隙的大冰块,完全没有入手之处。
他若强行凑上去,只会有反效果。
可他实在想了解星霜这个人。
他会为了什么事开心,为了什么事烦恼,为了什么事欣喜若狂,又为了什么事辗转反侧?
最重要的是,他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谢酒的直觉告诉他,星霜就是这个副本中的执念人。
不仅如此,他和星灭一样,必定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是,从哪儿寻找突破口呢?
强行贴贴?
恐怕会被星霜打飞出来。
欲擒故纵?
故意在这儿待上一年,星霜也不会理他。
死缠烂打?
......
谢酒想来想去,真的只有这个不入流的算不上办法的办法了。
再想一想,以前都是哥哥在他身边嘘寒问暖。就算两人感情再好,也都是各做各的事,忙工作、学业,训练,还真是没有这种死缠烂打的体验。
这么一转念,谢酒又有点期待起来。
特别是想到,星霜被他烦得不行,轻轻蹙眉,却又没什么理由下手时的生动表情,他倒一时有些急切了。
谢酒再次巴巴地跑去找星霜。
也不知道星霜到底在干嘛,他几乎找遍了整个庄园,最后听到大黑的叫声,才在一个地下室里找到了他。
他似乎和在阁楼时一样,在找什么东西。
谢酒堵住星霜,扬了扬手里的记录册子:“我都清点好了。给你汇报一下?”
星霜直接拿过册子,自己翻看起来。
照样一个字没说。
谢酒:“怎么给这些人补偿?三个档,分别定多少金额合适?”
星霜:“金额?你的补偿方案就是给钱?”
谢酒一愣:“要不然呢?”
星霜一蹙眉,难得露出一点冰冷之外的表情:“做雇佣兵,生死一线,不全都是为了钱。念你刚刚进白鹭兵团,不为难你。去找到受伤的人,问清楚他们的需求,再来给我汇报。”
说完,他把名单扔给谢酒,径直朝外走了。
谢酒抬了抬眉,着实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善后工作。
以及完全没有来得及施展的“死缠烂打”。
想了一分钟,他“啧”了下,决定听从星霜的命令,老老实实把伤员跑一趟。
他先去了重伤员病房。
病房在庄园西南角一栋五层高的楼房里。
一楼是监察室和手术室,二楼是ICU,三楼以上是病房,以重症为主。
谢酒在三楼最东面一间找到了正在查房的医生。
医生姓冬,清瘦斯文,皮肤白皙,戴了副眼镜。
当谢酒说明来意后,冬医生说:“五个重症,目前只有三个脱离了生命危险,还有两个仍然在楼下ICU。”
他指了指右手边的病床:“他叫李飞,算是重症中最轻的,意识清醒,可以说话。你可以先问问他。”
谢酒朝着病床看去。
床上躺着的人大概20岁出头,脑袋上包扎了一圈纱布,半个眼睛都被遮掉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瞧出他原本的相貌还算清秀,鼻梁也高高的。不过,受了这么重的伤,脸色苍白憔悴是逃不掉的。
这会儿,他完好的那只眼睛半眯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人。
谢酒走上前,弯了弯腰,开门见山说:“星霜让我来问问,想要什么补偿?”
李飞的眼神亮了亮,他似乎想说话,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谢酒耐心等着,等着半分钟,一个字都没听到。
他拧着眉回头,看着还在另外一张病床前检查的冬医生:“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能说话?”
冬医生回过头,看了眼床上的李飞,微微凝神,眉头逐渐皱起来:“他......”
才说了一个字,谢酒就感到脑后一阵劲风扑来,他下意识一侧身,躲了过去。
回头一看,就见李飞现出狰狞神色,上半身完全坐起,张大了嘴朝他扑来。
大嘴中露出两颗尖牙,牙齿呈青黑色,往下滴着唾液,一看就知道有毒。
我去。
什么情况?
看望个病人,还把病人看变异了?
这是要突变成僵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