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陷入了一种郁闷的心情。
优衣库的打折活动已经结束了!如果现在他想再买一套同款的黑色运动服,那这个月自己的全勤奖就要搭进去了。
那可是自己又早起又辛辛苦苦挤地铁换来的五百块啊!
总之,都是岳总的错!
气愤的谭盛风当即把桌角捧心心的卡皮巴拉换成了扛着二八大盖带着绿色头盔的卡皮巴拉以示报复。
直到在想象中,自己号令着一群士兵卡皮巴拉朝着岳莫隐的桌面发射了无数发炮弹把对方昂贵齐整的桌面炸了个坑坑洼洼,谭盛风才勉强消了气登录企鹅聊天软件开始干正事。
【风到碗里来:戳戳,你知道点将台于氏现在当家人是谁吗?】
【你的亲耶耶:于星威。怎么了?】
【风到碗里来:这人有女儿吗?】
【你的亲耶耶:有,我记得是叫于可璃来着。】
【你的亲耶耶:你问这个干嘛?】
【风到碗里来:没什么,我刚刚突发奇想,感觉目前的点将招来术好像还有一定的改进空间。】
【你的亲耶耶:这可是要紧的正事!】
【你的亲耶耶:但这跟她有没有女儿有什么关系?这改进空间有性别和年龄限制?】
【风到碗里来:算了,我的灵光一现还不够成熟,有很大的完善的空间,你就当我没问。】
不管屏幕那头的娄向晨如何抓耳挠腮地想要探个明白,谭盛风都没有再回他了。
关了聊天窗口往椅子上一靠,谭盛风盘算起了后续的行动策略。
展会迫在眉睫,即使自己已经让宣传部那边准备了Plan B,但为了追求最好的展会呈现效果,还是要让余牧本人亲自上场才行。
可余牧本人究竟是生是死,生在哪里死于何方,谭盛风都一无所知。
还有那个风衣余牧又是什么来历……
尽管这一条条线索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团乱麻,可谭盛风竟然没着急。
凭他自己想在常绥不动声色地找到于可璃很难。
但想找到余牧却很容易。
容易到,只是发一条信息安排一次彩排的事儿。
换做是之前还是一个宣传部的普通员工的自己,单是想把余牧的个人信息挖掘出来大概都要费上九牛二虎的气力,还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可现如今,当上总裁助理的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可以调动别人去执行一个完全不明就里的需要。
哇,这就是狐假虎威嘛,有点小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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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岳莫隐,可就一点都不爽了。
自小被身体力行地教育成“吃一堑就要长一智”模样的他,一般都不会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结果就是这样的自己,竟然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失了两次手。
真是奇耻大辱。
浑身低气压的岳莫隐踩着微湿的皮鞋从老街区走出来,抬手拦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返回公司。
一路上,那位司机时不时就要从后视镜观察坐在后排一言不发仿佛被冰封了一样的岳莫隐,并在岳莫隐下车前毕恭毕敬地主动递过打车发票,最后一溜烟地离开了。
伴随着七日互娱大门无声地开启,一句由前台发在小群里的“岳总刚回公司,看起来心情不太美妙”这条消息就像病毒增殖一般很快就出现在了各个公司群里。
办公桌位于岳莫隐返回自己办公室可能路径上的员工立刻停下了所有看起来像是在摸鱼的行为,全部开始如履薄冰般认真工作了起来。
当天日程中涉及到跟岳莫隐当面汇报内容的员工当即点了一根熏香立在公司形象的公仔面前试图临时通过这种上供的手段抱佛脚。
冤有头债有主,岳总还是很能拎得清的。
况且朝下属倾泻来自私事的怒气并不是一个好领导应该做的。
于是,他在进入办公室后对谭盛风说:
“你去把周凯叫过来,一起把之前的会议纪要总结一下。”
谭盛风眨眨眼,“可周总刚刚出去……”
“叫回来。”岳莫隐皮笑肉不笑,“就算他现在在某张床上,裤子都脱了一半,也给我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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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挨到了下班时间,在确认岳莫隐真的离开了公司后,谭盛风才动身前往老街区的喷泉方向。
虽然希望有些渺茫,但是万一自己的衣服能被找回来呢?
之前为了不让岳莫隐发现端倪,自己先是操纵着“谭盛风”掀翻了一个放在门外盛着不少脏衣服的盆里才解除的身外身。
所谓“要是想藏一棵树,最好的位置就是森林”。
然而等到他紧赶慢赶来到那条小巷,只看到一位绑着麻花辫的阿嬷双手一扽把他的衣服撕成了布条绑在了几乎快秃了的拖布顶端。
谭盛风停步驻足,谭盛风无力抬手,谭盛风欲哭无泪。
另一位戴着袖套的阿嬷伸手摸了摸谭盛风残余的衣物,惊讶道“这料子摸着挺不错的,你怎么舍得拿来绑拖布的呀?”
“捡的。”麻花辫阿嬷挥挥手,“要不是这大小实在是不合适,我还想给我们家小宝拿去穿呢。”
“捡的?”袖套阿嬷把手放在嘴边小声道,“那万一有人来找呢?”
“它可是自己出现的。”麻花辫阿嬷完全不怵,“而且我看着也没人要啊。”
袖套阿嬷对此表示认可,随后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们家小宝上个月相亲结果怎么样了?”
“又凉了啊,条件好的,人家女方看不上他。”麻花辫阿嬷眉头紧锁,很是不满,“条件差的,他还嫌没有共同语言聊不来。”
袖套阿嬷开导道:“你也别给孩子那么大压力,多给点时间挑一挑。现在结个婚容易,想离婚可就难了。”
“说得有道理啊。”麻花辫阿嬷对着夕阳甩甩自己刚绑好的拖布。
听到对方这个反应,袖套阿嬷大吃一惊,“这话不像你的风格啊。”
麻花辫阿嬷自顾自地说:“我也是这两天才想通的。结婚是重要,可也没有那么重要。至少没有活着重要。”
“前两天我看到一对小夫妻在那边的大桥上吵架,不知道是不是吵急眼了,一个竟然把另一个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