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月六日,距离突袭过了整整两个月,当初由桂他们领进来的人,和这段时间补充加入的人才看到军医的正脸。
确实是罕见的美男子,面皮白净,五官端正浓丽,见过他之后,或许这辈子都不会遇到第二个像他这样俊而美的男人了。
但这也不能是坂田银突然变成个gay佬的理由,更不能是对方股间探测器起立还要脏他高杉晋助耳朵的理由。
高杉持续头脑风暴,处于一个既想不通又非要想的境地。
之前只是调侃,等调侃的事情变成真的之后,这件事情就不好笑了。
趋凶避吉的天性让他的大脑疯狂地回避已经发生的事实,而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情让他一定要探索这其中的猫腻,将人性的矛盾展现的淋漓尽致。
以前,就是那个来这个军队的以前,他以为桂是能理智看待事情的神童,而坂田银时是和他一样无法用绝对的理性主宰自己行为的小傻瓜蛋——当然,他的眼光没错,只是坂田银时比他想象中还,还,还难以预测。
低估了现实的疯癫。
高杉晋助半夜睡不着。
他是真不懂短短两个月,自己从小看到大绝对只对女人感兴趣的朴素发小,怎么突然沦陷到取向一百八十度大扭转,进展速度之快令他措手不及。
他很疑惑,但是他不至于对坂田银时崆峒,因为他觉得以他这么多年对坂田银时的了解,这人肯定不是同,他只是被军医蛊惑了……
所以!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被男人蛊惑!
三月六日下午。
高杉晋助在诡异、或许只有他感到诡异的会议氛围中焦灼。
开会的地方是他们三个合住的草屋,围着中间的火塘。
这间草屋和小半个月前不同的地方在于,军医的柜子有一部分拆解出来,放到他们这边的角落。
假发似乎没察觉到口嗨变现实,以前只是偶尔盯着军医看的坂田银时换了个在军医斜面的位置,看着对方小半个线条凌厉的侧脸,恨不得虹膜都长成对方的形状。
军医则泰然自若,听桂接手情报处的进度。高杉猜他一定是在装傻,那卷毛肆无忌惮的眼神实在太有存在感了,他不相信有人真的能完全忽视这种眼神。
哦,有人能,比如兴致高昂的桂。
高杉想吐槽,但是一定没人会听,所以他很难受,他只能内心蛐蛐,看似严肃的眼神中心,瞳孔似乎有点涣散了。
折磨,彻彻底底的精神折磨。
此时桂的话终于到了尾声:“以天人和幕府上次战役的损失来看,他们短时间内大概不会再发动突袭了。”
桂小太郎是一个行事很保守的人,但在该大胆时也并不缺乏胆量:“我们的队伍虽然有了大规模的减员,但是最近的磨合有了不少起色,论战斗力并不输于减员之前,基本恢复了元气,要乘胜追击吗?”
军医点了点头,突然手一撑站起身,原本看着大小适中的屋子在他身形的衬托下逼仄起来。
“我要干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今天之后一切都凭你们自己的判断。”
始料未及的高杉睁大眼睛看他。
之前让统领权是因为重伤,但现在他的伤已经大好,那为何……
他偏头,成天跟军医身后的坂田银时脸上也是震惊之色,显然也对这个决定一无所知。
军医继续说:“有必要和我交接时再来找我吧。”
只有桂对他的决定毫不意外,沉稳的点了点头:“五条先生,再次谢谢你的信任。”
他颔首,环视一遍三个小孩,点了点头,推开门帘出去。坂田银时目光追随着他,直到门帘落下,完完全全挡住他的背影。
从此之后,他与这支军队的统领权再无瓜葛。
“当初他说的东西都是认真的。”高杉沉声说。
坂田银时双手垫在后脑勺,躺倒下去:“也太快了吧,他是真的很不想继续领队啊。”
“往好处想,也许只是我们三个正好获得了他的认同,而且我们的军队,以后注定会扩大,后勤更需要他的力量。”认真模式的桂很希望讨论点有用的话题“银时,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躺在地上的坂田银时举起左手摆了摆:“脚基本能用,左手也能用。”
“你觉得乘胜追击更好么。”高杉问。
桂点头:“是的。”
“我相信你的判断。”
高杉说罢,看向翻了个身的坂田银时,等他表态。
没精打采的白衣少年再次摆了摆左手:“咱们三个可是同一根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上的关系,当然是你们指哪儿我打哪儿。”
高杉怒:“不要说的那么恶心!”
“这破会开完了吗?开完我还有事儿做。”
他有事儿?他能有啥事儿,他就是又想去纠缠军医!
高杉翻了个白眼儿,桂说“没其他事了”,坂田银时立刻一个翻滚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他那条还不太能随便受力的瘸腿往外走。
高杉翻了今天第二个白眼。
桂突然面朝他这边:“你缺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