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儿打听完消息,再骑着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余占鳌也不知道在屋里屋外度秒如年的徘徊了多少遍,内心五味混杂,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乱了阵脚,他全程只敢往好的方向考虑,不管怎么样目标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张俊杰毫发无损的带回家,这期间他甚至已经做好不顾一切的去救人的打算。
“大哥!”
三儿从马背上下来就直接头也不回的往屋子里去,余占鳌闻声转头,目光就像是一个坠入深渊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满是急切与希望。
“我们几个在县城里里外外都打听过了。”三儿没等人问自觉开口:“俊杰少爷和燕子姐应该是一块儿被鬼子关进了城东监狱。”
“城东监狱?”余占鳌呢喃一句后蹙眉思考了两秒:“消息可靠吗?”
“应该不会有错,街上巡逻的那些二鬼子都在叨叨这事儿,说渡边川这回是要报了那日本专家的仇,这会儿正得意呢。”
人只要在日本人手里多呆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余占鳌现在也根本来不及细想,更是没心思去把握分寸,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样尽快救人。他跟陆子辰白群二人很快商议出了对策,紧接着就迅速集合队伍领着大家朝着城东监狱快马加鞭。
余占鳌他们的人手并不算多,比起日本人的军队来讲简直就是微不足道,所以他们这次也只能斗勇又斗智了。
陆子辰和白群两个领着一小队人马,在他们规划好的逃跑路线上等待接应,余占鳌派人把日本人的岗哨暗杀以后,带着其余队伍到周边高地观察监狱里边的情况。
冬天的黑夜总是来临的很早,才下午五点左右天就已经开始有些灰蒙,余占鳌眯起双眼蹲在一处隐蔽点默记地形。
这监狱里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重兵把守,也不知道是鬼子的疏忽,还是故意给下的套,不过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是人都会有私心,这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也得把张俊杰平平安安的接回来。
“差不多了,上。”
余占鳌一声令下,所以人都紧跟着他的脚步从监狱已无人看守的大门悄声进入,在几个巡逻的士兵被轻松刺杀过后,终于一阵枪响打破天际。
……
就在城东监狱靠西两公里的城郊,伫立着一栋被日本人侵占的旧式大楼。楼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周围几百米处的石头被人为清理的一干二净,仅仅只剩下一块草坪。
渡边川带着一队人马,脚上军靴铿锵有力的踏进了这栋小楼,他脸上的笑容是无比的风发得意,挺着胸腹大步前行直径就走进了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里面关着的人就是张俊杰,他此刻坐在一把小型椅子上,手脚被麻绳结实的绑住,就跟当初的那个日本专家死前一样。只不过他的椅子与地板的衔接处多了一块木板,那底下看起来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装置。
整个房间十分空旷,除了那个绑人的椅子什么东西都没有。
渡边川脱掉了风衣,昂首俯视着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张俊杰讥讽笑笑,然后动了动手指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那碗冷水直接泼在了张俊杰的脸上。
这大冬天的就算是普通的凉水触碰到身上也够让人冻上好一阵了,张俊杰用肉眼可见的抖了个激灵,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慢慢苏醒,他的头发和睫毛都在往下滴着水珠,嘴唇和脸色都苍白的吓人。
“咳咳……”
窗缝吹进一阵冷风,只穿了件单衣并且虚弱无比的张俊杰,在一声轻咳后颤颤发抖。他这一天一夜断断续续受过不少的刑打,也是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人生煎熬,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背上全都是被抽打的鞭痕,就连胸前也好几道血迹,冷风凝结在上面那是刺骨的疼。
“张家小少爷。”渡边川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顿的叫了张俊杰一声:“我们终于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