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
西里斯坐下来:“只不过是一点无法立刻恢复的恶咒。”
看来是一天不互相攻击就手痒。
格斯帕德若有所思:“是那些血统论的……”
“嗯,在我面前提了那个M-word,所以我就让他们长了长记性。”
对话到此结束,伊薇特的手里握着一块岑木片,正在用小刀一点一点在上面雕刻——这是古代如尼文课程的作业,尝试着使用与北欧魔法最为契合的木材制作一件简单的护符。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好奇道:“那是个什么词?”
西里斯“呃”了一下。
“很难听,你没听过是好事,他们拿来攻击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
他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揍他们就可以了。”
伊薇特“噢”了一声。
拉文克劳的排斥往往显得隐晦又不明显,不太会像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那样简单直白,虽然伊薇特本人甚少遭受这样的待遇,但她隐约听闻过比自己还要低年级的学生当中,有人在遭受群体性的排挤。
从最简单的,魔药课和草药课上找不到搭档,又或者临时分配到的搭档用夸张语气大呼自己倒霉;再到险恶一点的,一些私人用品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被藏到许多稀奇古怪的地方。
真正身处其中的人很难辨别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而孩子又是世界上最敏锐的小动物,格外擅长迅速从人群当中判断出来哪一个还尚未学会保护自己。
“个人建议。”
原本大家都在各忙各的,空教室中传来刀具划刻木头的声音和羽毛笔沙沙写字的声音,短暂的沉默过后,西里斯突然说:“你最好学一点能用得上的恶咒。”
“舞蹈咒,昏睡咒,让头发打结的魔咒和让鞋底粘在地面上的魔咒。”
他的声音平静:“以及一些常见恶咒的处理和应对方法。”
“你的意思是说——”
“嗯,教授不会在每个时刻都恰巧在场,他们只有在扣分的时候才出现得格外及时。”
伊薇特握紧了自己的魔杖,很难想象这个价格7加隆的小木棍已经陪伴她走过了三年时光,成为了最亲密的伙伴。
*
即便有莉莉这样的明显反例,血统论的说法仍旧日益甚嚣尘上。
“你怎么看待他们这么说?”
西里斯看似随意地问道:“虽然我们都知道是错的,但——普遍而言,巫师家庭出身的学生综合成绩确实要更好一些。”
“不那样才不正常。”
伊薇特脱口而出:“如果所有人从现在开始加一门物理,你们也不会有人怀疑我能学得比霍格沃茨当中的大多数人好。”
大家一开始就没有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即便以相近的速度奔跑,也很容易看出次序差距。
“但你就学得还不错——”
伊薇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
“麻瓜和麻瓜的家庭也天差地别,西里斯。”
她说:“你猜有多少麻瓜家庭会在孩子升上三年级之前,就为了古代如尼文课程更顺利而提前学习拉丁语?”
虽然目前的体验证明,这两种语言与其说是有所关联,不如说毫无相关,但无可否认,伊薇特的家人提供了远超标准值以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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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学的是魔法……”
“论文写作的技巧。”
伊薇特说:“电话的原理,汽水的制作方法,还有在家里也能熬制魔药的旧车库。”
不是每一个麻瓜家庭都能给自己的孩子提供这些,而它们尽管和魔法毫无相干,却仍旧成为了一步步向前走去的砖石。
但,只要跑道变得够长,漫长到以人生作为尺度,起跑点不同的带来的距离就又变得容易被追平乃至超越了。
提及家人,西里斯没忍住皱了一下鼻子。
“摩托车怎么样了?”
他问:“圣诞节的时候就可以去买?那我现在就要开始考虑做什么样的改装了。”
“应该没问题,我和我哥已经沟通过。”
伊薇特说:“到时候在国王十字车站集合?”
她猜想,那应该是巫师最熟悉的麻瓜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