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能看得见我吗?嘿!听得见吗?”那熟悉的呼唤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常喜乐听见声音后,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有看见有人,她回想起自己刚才讲的鬼故事,又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她吓得蹲下抱住了头:“我看不见你呜呜呜,你别来吓我了,快走吧!”
“我走不了……”那女声耳听着就哀怨起来,她悠悠道,“你说过要来找我玩的,却不告而别,真是个坏姑娘。”
“你别哄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来找你玩啦?”常喜乐被这话吓得脸色苍白,随着她蹲下,这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几乎贴在她耳朵边似的。
“噗。”那女人笑起来,终于不再逗常喜乐玩,“别叫了,快放我出来。我知道怎么出去。我是戴山雁呀。”
“管你是什么喜鹊大雁的……我才不会放你出来!嗯?等等。”常喜乐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抬起头,茫然道,“山雁,戴山雁?”蓝山医院曾被她救过一命的那位,美丽的女子。
“是我是我!你快把我拿出来。”对方显然激动了起来。常喜乐再仔细一听这声线,似乎的确是戴山雁不假。
她瘪了瘪嘴又想哭:“你不许假扮戴姐姐骗我,她已经去世了!”
“废话,不然我怎么会跟着你在这个深山老林。”戴山雁也听见刚才常喜乐讲的志怪故事,知道这小姑娘在担忧什么。她想了想,试着自证身份,“你救我的那天,我送你了一束向日葵,后来想去找你玩,但听说你已经康复出院了。恭喜你。”
如果是常年囿于此地的鬼魂,怎会知道数天前远在百里之外的事?常喜乐慢慢抬起头,她有些不确定地说:“你真是戴姐姐?”
“如假包换。”
“可你为什么会在这?我要怎么把你放出来?”
“你还记得那个紫色的荷包吗?”戴山雁的声音有些微弱,“”把它拿出来。”
常喜乐一愣,她这次出门的确带上了小姨给的那个荷包,记得是揣在了上衣的口袋里。她掏出那绛紫色的荷包,果然听见声音由此传来:“你怎么会在这?”
“说来话长,我也很想知道。”戴山雁轻轻地叹了口气,“但当务之急还是让你从这鬼打墙里出去吧。”
“鬼打墙?”常喜乐如惊弓之鸟般抬头,“你的意思是这里有鬼把我给困住了吗?”
“那倒不是,这只是个叫法啦。你当局者迷,走不出这个阵很正常,跟着我说的方向走,很快就能出去。”接下来,戴山雁耐心地给常喜乐指导路线,等最后越过一棵树,面前就豁然开朗了。
面前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在正前方立着一栋古朴的建筑,飞檐翘角、景色幽深,有些像是道观。
“我们走出来了!”常喜乐对着戴山雁乐道。她擦了擦脸上的汗,长舒出一口气。这一路走来,天气炎热、爬山又辛苦,实在累得不行。
然而,常喜乐一走出这个所谓的阵,方才絮絮指导方位的戴山雁就噤了声,任凭她怎么呼唤也不肯再出来。
没办法,常喜乐只好先去这道观门口扣了扣门,想询问是否能向里头的人问个路、好找到她走失的同伴。
这建筑似乎有些年头了,朱色大门一敲就开,无人把守。入门是一大片空地,看着像是此地弟子专门训练的场地,却也没有人。
常喜乐谨慎地往里走去,来到一个以金色颜料在牌匾上题下“清樽宝殿”的地方。”
从门口望去,第一眼就能看见那座三层楼般高大的女像。那女像看起来高大威武,面中又怀有慈悲之色。常喜乐只觉得一阵凉风袭来,驱散了她身周的暑意。
常喜乐不禁喃喃道:“好神奇的地方,如此炎热的天气,却能自动吹来如此凉爽的清风。莫非是仙人显灵?”
这时,不知从哪儿走出来个穿道袍的男人。他一手执羽扇,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常喜乐看见此地的“工作人员”,很有些新奇,想听听专业人士怎么解释这一奇景。
然而,那道士摇头晃脑地解释道:“因为咱开空调了。”
常喜乐:……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