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商,奴隶遍地都是,而且十分廉价。一只毛色鲜亮的野鸡就能换一家五口的奴隶。偏就有那等畜生,要在平民里拐人去做无本生意!
天幕内,围观婚礼的丰慈村人骚动起来,但是始终没有人表现出要对殷郊出手,阻拦他的意思。众人骚动了一会儿后竟然奇迹地安静了下来,依旧用那种瞧热闹的、嘲讽的神情看着两男——现在是三男一女的闹剧。
薛小敏警惕地观察四周的情况。她心下一横,提着红色的百褶裙,冲到在场唯一可能帮到她的人身后站定。
薛小敏迫切地向殷郊阐明自己的无辜,唯恐殷郊连带她这个“情敌”一起恨上,不带她逃出这个有大问题的村子:“英雄,我是被骗的,我真不知道他喜欢男人,还有个男朋友。”
殷郊回头看了一眼薛小敏,没有说话。
就在殷郊准备一把掐死拐子的时候,一直端坐着的姜超荣的父亲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姜父双手背在身后,看向前方的目光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波动。
“村长出来了。”
殷郊身后有村民高声喊了一声。
殷郊挑了挑眉,倒是没有想到,姜超荣的父亲还是丰慈村的村长。
姜父——丰慈村的村长两只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来到殷郊面前,在距离他十步远的地方驻了足。
丰慈村村长皮肤黝黑,却与寻常庄稼汉的黝黑完全不同,你甚至可以用“漆黑”来形容他的肤色。这位年过半百的村长一双细长的眼睛平静地盯着殷郊。他开口,对殷郊说阐述道:“你出生在村外。”
殷郊缓缓放下手臂,让姜超荣两脚着了地,但是殷郊的右手依旧如同铁钳紧紧地钳住姜超荣的脖子,叫他无法挣脱。
殷郊没有对村长的话提出质疑,而是接着他的话说道:“我应该出生在村里吗?”
村长黑色的唇瓣微微掀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封雌村,只有村里人和他们的血脉才能找到进村的道。”
殷郊掩去眼底的冷笑,质问老头道:“我的生身父母在哪里?”
村长一哂:“死了,都死了。”
“我看得出,你对村子有怨气。但是你搞错了你的仇人。”村长叨叨的声音不断传入殷郊的耳朵,“封雌村有规矩,谁的女人怀着身孕离开村子,谁就得拿出他的血肉祭祀先祖,祭祀幽都山。”
“是你的母亲背叛了她的丈夫,背叛了村子,你爹才会死的。”
“听明白了吗?”殷郊微微扭头,对身后身着红衣嫁装的女孩问道。
此时,薛小敏越发觉得现场气氛不对劲,正躲在殷郊身后瑟瑟发抖,担心身前的大男孩和村民成为一伙。她陡然听到殷郊问自己话,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一愣。她结结巴巴,不是很明白地疑惑出声:“啊?啊?什么?”
殷郊叹了口气,揭穿丰慈村的鬼祟龌龊:“他笃定当年那个怀着身孕逃出村子的女人已经死了。”
薛小敏顿时惊了:“为……为什么……”薛小敏终于反应过来。她瞬间愤怒了起来,视线像毒针一样射向前方始终泰然的老头:“你们对孕妇下毒?你们是畜生吗?!!”
村长理都没有理会薛小敏。
殷郊再次叹气:“如果我猜得没有错,在这个村子里,女人怀孕生子就会死,新娘变‘鬼娘’。”
灵力聚集到双眸处,殷郊看到除了正前方的村长,在场的所有丰慈村村民身上都散发出淡淡的鬼气。
“丰慈村的村民根本不是人。”
“你们是活尸。”
“九个月,足够你们的血脉将他们生母的生机吞食干净,占为己有。”
“我只是不懂,怎么会有人将亲生的女儿送进丰慈村?”
殷郊在村口遇见的孕妇,分明就是被她那有钱的亲爹送进丰慈村的。当然,这个孕妇未必不是“明知山有鬼,偏向鬼山行”,想要“鬼村夺胎”的“狠人”。
殷郊心中冷哼:活人果然可以比鬼更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