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在彩月尖叫时就知道沈浪醒了,本想过去看看他怎么样,又想到他刚醒来,必定和彩月有很多话要说便没出去。没想到沈浪自己过来了,白飞飞立在门口瞧着他慢慢往自己这边走来,心里既甜蜜又委屈,眼里便泛起泪光。
沈浪站在廊下,远远便瞧到她红了眼眶,心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前的白飞飞也这么喜欢哭吗?走到门口扶着她坐下,“怎么又哭了?”白飞飞不说话,一个劲看着他。
“是不是彩月说了什么叫你难过的话?”沈浪皱了皱眉,轻声开解她,“飞飞,彩月性子急,嘴又快,说话总是不过脑子,她的话你不能往心里去,不然十个你也不够愁的,年纪轻轻愁成个老婆婆。”
白飞飞心里存着气呢,早上看到彩月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心里就一直不舒服,但沈浪身子不好,她又不想用这些小事来烦他,只能自己生闷气,没想到还是叫他知道了,看着身边温言软语的沈大哥,她心里再多的不忿也没了,她从来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白飞飞脸色好转,沈浪又道:“在我心里,彩月只会是妹妹,从始至终都只会是妹妹,”飞飞是个心思细腻又没有安全感的女子,有些话她不问,他不能不说,“若是平日里我同她相处亲昵了些,叫你不舒服,你要和我说,别自己闷在心里,我是你的情哥哥!”他拉过白飞飞的手亲了亲,白飞飞含羞带怒瞪了他一眼,几年不见,学的越发孟浪了,什么情哥哥爱哥哥都出来了。
沈浪被她这一眼看的心头微荡,顺从心意低头亲了亲她,白飞飞忍不住推了下,“你!”这青天大白日的,哪里学来的这些做派。沈浪顺势握住她的手,将人圈进自己怀里,“你啊,该勇敢的时候畏畏缩缩,不该勇猛的时候又……哎……好了,好了,坐好,别动了。”沈浪拘住她的手,凑到她耳畔,“我悄悄和你说,彩月这个小姑娘啊,就是个纸剪的老虎,以后啊,别怕她,拿出嫂子的气势来,长嫂如母,别自己气短。”
她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就长嫂如母了?白飞飞转头瞪他,偏嘴角笑意怎么也压不住,伸手拥住他,“沈大哥,谢谢你!”她现在心里好多了,安静靠在他怀里,享受着片刻的静谧。
沈浪见她心底郁气消散,眼神也恢复清亮,心下松了口气,“腿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有没有换药?”白飞飞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疼了,昨晚彩月又看了,拿了新的药给我,我自己换了几遍,现在好多了。”说着她又看向沈浪,“你呢?你还好吗?”
沈浪愣了下摇摇头,“我没事,你别听彩月的,她啊,总把一些小伤小痛说的很严重,看我像看个纸糊的人一样,总疑心我风吹就散,雨打就碎。”他拉过白飞飞的手掌按在心口处,“我哪有那么弱。”
白飞飞感受着掌心下的微微起伏,依旧有些不相信,“可她说你吐血了,吐了很多血,还说是我惹你生气了,才叫你吐血。”
“江湖人刀尖上行走,吐血不是常事?”沈浪安抚着她,“我以前做赏金猎人时,三天五日不受次伤,都不敢说自己是混江湖的。现在不过偶尔吐次血,”见白飞飞又要急眼,忙道:“好了,我真没事,你别担心了,你现在有时间,还是好好想想明日要给白凤和唐乐送什么贺礼,总不好空手去。”
白飞飞倒真没想过这事,一时有些头疼,她来南疆就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那几盒药材,旁的什么也没带,一时半刻倒真想不到送什么,“你送什么?”
沈浪看了眼白飞飞,小心道:“这些事轮不到我操心,彩月提前好久就备好了。”见白飞飞眸光黯下去,又道:“山民性子淳朴,无需特意准备什么好东西,你要真不知道送什么,去山里采几束好看的花草也行,再不然捉只野鸡给大家加餐也好。”
白飞飞纵是再不知人情世故,也觉得他这些提议多不靠谱,“算了,我问问王怜花,明天还有时间,慢慢想吧。”
“对了,飞飞,明天我大概会很忙,没时间陪你,你照顾好自己。”沈浪想到肩上的重担,不由想叹气。
“知道了。”白飞飞把玩着他皎洁如寒冰的手指,心里满足又欢喜,起身想说什么,看到彩月立在远处瞪着他们,心里一惊坐直身子唤道:“彩月!”
彩月走到近处恶狠狠瞪着沈浪,冷哼一声自己跑了。
白飞飞疑惑道:“沈大哥,彩月她……”怎么突然生气了,还生沈大哥的气,不该生她的气吗?沈浪扶起她,“走吧,明早唐乐迎亲,我们今晚住城里去。”
回到城里遇到同龄玩伴,气鼓鼓的彩月心情才好了些,拉着小姐妹们叽叽喳喳聊了一路,沈浪扶着白飞飞跟在她身后,瞧着少女说的眉飞色舞,心情也好多了。刚才光顾着和飞飞说话,小姑娘出来瞧见,气的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一路上沈浪好话说尽也没哄好。
“彩月,我带飞飞逛逛,你要一起去吗?”沈浪见白飞飞一进城便四处张望,知道她第一次来,瞧什么都新奇,索性带她逛逛。彩月拉着小姐妹说的欢,半个眼神都没分给沈浪。沈浪摇摇头拉着白飞飞去旁边街道,一边走一边给白飞飞解说。
见人走远了些,彩月脸上的笑没了,小姐妹们瞧她眼神停下话头,“月月,先生身边怎么跟了个女人,难道前几日传的是真的,那个白飞飞真来抢先生了?”
彩月踢着地上石头,“先生喜欢她!她是不是真的很好看?”彩月拉着自己的裙摆,垂头丧气道,“我长得丑,又不温柔,唐乐都说了,男人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什么屁话,别听唐乐瞎说,”几个小姐妹叽叽喳喳劝着她,“你可是我们圣女,长得比那个白寡寡的女人好瞧多了,你瞧瞧她,从头到尾一身的白,瞧着就不吉利,哪像你这么娇俏可爱,你可不能瞧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