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飞飞都听你的。”白飞飞紧紧搂住他,将自己埋进他怀里。
“飞飞,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沉默许久,沈浪突然出声。
“飞飞哪里也不想去,飞飞只想呆在沈大哥身边。”白飞飞含糊道。
“睡吧!”沈浪低头,怜惜的亲上她的发丝。
第二日太阳高升,白飞飞才从沈浪怀里醒来,看着沈浪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白飞飞心头又是一阵哀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哭了一场后,见沈浪一直不醒,忙唤了唤他,“沈大哥?沈大哥?”沈浪无声躺着,白飞飞惊的下了床跑出去寻大夫。
大夫来看了后摇头劝道:“夫人,这病老朽治不了,另请高明吧!”说着诊费也不拿便跑了,生怕沈浪出什么事赖上他。
白飞飞又寻了几个大夫来瞧,都道准备后事,白飞飞没了办法,细细回想着彩月煎的那些药,估摸着写了药方,去药铺抓了几副药煎后喂给沈浪,一连喂了三四日,呼吸微弱的沈浪终于醒了。
见沈浪睁眼,白飞飞扑到他身上痛哭,“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沈浪抬手轻抚着她,“飞飞,你受累了!”
白飞飞摇头,擦去脸上泪痕笑着道:“只要你能醒,飞飞再苦再累也愿意。”忙到桌边给他倒水,调了带盐的蜂蜜水端过来。
傻姑娘,沈浪转过头,温柔的注视着白飞飞,眼睛都熬肿了,还说不辛苦,这么笨的飞飞啊!他还不能死,他得把他的飞飞安顿好。
喝完三杯蜂蜜水,沈浪拍拍身边,拉过白飞飞,“飞飞,陪我睡一会。”
“好!”白飞飞依言躺在他身边,眸光闪闪,再次劝道:“沈大哥,我们回唐家堡去,回去找彩月和唐乐,他们一定也在找你,是不是?”
“飞飞,我只想同你在一起。”沈浪定定看着白飞飞,指尖擦过她带着泪痕的脸颊,“往后的日子,我同你,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白飞飞滚到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良久应道:“好!”
沈浪安抚着她,猛然想到江清那晚的异常,手掌顿了顿,柔声问道:“飞飞,我们去趟京城,好不好?”如果,如果能在临死前找到飞飞的家人,飞飞……飞飞就不会再孤单一人了,是了,他该去试一试的,万一呢……如此也不枉这一番折腾。
苦熬了三四天的白飞飞心神一松,睡意袭来,含糊道:“沈大哥,飞飞都听你的。”沈浪拉过被子替她压实,紧紧抱着,思索着去京城的法子,如今公主还在搜寻他,他们不能走官道,码头肯定也严查着,想来只能辛苦些了。
还有飞飞,他都想法子避开飞飞,不叫她察觉异常,不然……万一他想错了,飞飞一定会伤心的,他得查清楚了再告诉飞飞。
锦衣卫大肆搜捕,搞得人心惶惶,文官的折子“唰唰唰”递上去,也拦不住皇帝爱女之心,搜了一个多月,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庆宁公主派去汾阳的锦衣卫两手空空回来,没带回一个人,气的又发了一通火,“人呢?那么多人,飞了不成?”
“公主,下官到朱府、仁义山庄和丐帮问讯过,他们都不知道阿桃踪迹,”见庆宁脸色越来越沉,王大仁继续解释:“公主,朱家是是中原首富,仁义山庄为白道魁首,不能妄动,丐帮弟子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一个阿桃不值得!”
“混账,我不想听……”庆宁怒不可遏。
“公主,宫里来了急函。”江清快走走进屋子,将手上密函献上,庆宁顾不得训人,“滚出去!”说着急急忙忙拆开信函,一目十行扫过,“备车,我要回京。”
王大仁目光扫过信函,看了一眼江清,江清摇头,“下官恭送公主。”
公主回京是大事,府里丫鬟小厮忙了一夜,第二日一早,终于顺顺当当把这位祖宗送走,和府上下皆松了口气,江廉瞧着远去的仪仗不禁回头,“哥,你想的法子?”
江清摇头,江廉奇道:“这就奇怪了,那是谁帮了我们?”
“下个月回京述职就知道了。”好歹把人送走了,江清心里也轻快些,这两个多月日日忙着公主的事,他手上案子搁置许久,少不得又要忙碌些日子,一想到案头上那些文书,江清的好心情又没了,忍不住扶额长叹。
第三日,和府上下便知道了公主被招回京的原因,原来先前公主在信函里把阿桃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还特意编了一出英雄救美,事了拂衣去的故事,哄的皇上皇后都信了,想着女儿喜欢,又是个独门独户的,上没有公婆,下没有小辈,女儿嫁给他,日子也好过些,允了女儿带他回京一事。
阿桃出走庆宁依旧瞒着,只说他被歹人劫了去,求了父皇替她寻人,皇上也没深究,应了女儿,谁知前些日子案头不知何人留了封信,信里禀明了阿桃来历,着重提了重病不治,不久于人世这事,皇上便是再宠爱女儿,也不能把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忙把人召回去,又下了旨,叫江廉江清兄弟赶紧回京,准备订婚一事。
两兄弟送走宣旨太监,读完家里来信,有些啼笑皆非,“早知道是这样,哥你写封折子呈上去不就行了,不过公主也真够胆大妄为,连皇上都敢骗。”江廉摸着下巴,“那信肯定是阿桃写的,也就他能那么咒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了?”
江清也摇头,可能已经离开京城了,连锦衣卫都寻觅不到他的踪影,不由叹气,期盼他躲好些,最好一辈子别露面。
哎,他这大理寺最年轻的大理寺右丞被雁啄了眼,凶手在他眼皮子底下藏了一多月,他竟一点不曾察觉,想到阿桃不禁摇头,他是真没想到那叫他头疼的两桩案子,竟然是这么个病怏怏的人犯下的,哎,果然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