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当年在实验室,除了周芸之外,和姜霁最熟悉的就数陈潘安了。这家伙是个爱八卦的话痨,有事没事就喜欢打趣姜霁,嘴上更是没个把门的,整天妹妹长妹妹短的叫,甚至还自称是姜霁的娘家人,姜霁倒是觉得没什么,钟斯奕却被气得不轻。
不过陈潘安毕业以后就直接回了老家申城,一个和淮京天南海北的城市,距离远了这联系慢慢也就断了,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只剩互相给朋友圈点赞的交情。
再次见到陈师兄,姜霁有些恍惚,三年的时间并没有让他发生什么改变,还是一股浪荡子的模样,姜霁突然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觉得自己置身于那鲜活的回忆中。
还没等正主回答,一边的皮博文抢着说道:“陈公子,你丫海边住久了脑子也进水了,他俩早分手了你不知道啊!”
挺好,不用自己说了,姜霁脸上轻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尴尬,淡淡的开口说道:“皮师兄说的没错,我和钟斯奕两年前就已经分手了。”
陈潘安讪讪的闭上了嘴,转而怒骂:“钟斯奕这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嘴巴闲不住的皮博文再次出声接过话茬:“就是,咱学院好不容易出了姜师妹这种级别的大美女,丫还能让人跑了!”
陈潘安附和道:“你说话向来不中听,不过这句说的很有道理。”
这俩人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似的,饶是向来淡定的姜霁也有些招架不住,两颊染上淡淡的绯红。但他们这种不问缘由的偏向也让她有些感动。
周芸轻嗤一声,很是不屑:“你俩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有本事给小霁介绍个全方面吊打钟斯奕的社会好青年啊。”
上学时候皮博文就喜欢和周芸斗嘴,现在更甚:“嘿呦喂,你还真别说,咱们在场的各位哪个比那家伙差,来吧姜师妹,看看你瞧上谁了,师兄给你牵线搭桥,肯定不让你白来。”
此言一出,在场单身男性的眼光瞬间被吸引,拜托,这可是素有系花之称的姜霁。
周芸扫视一圈,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得了吧皮博文,谁给你们的自信啊,是脑袋上闪闪发光的地中海还是快要退到后脑勺的发际线?”
姜霁被这话逗笑,忍不住弯了唇角。
周芸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和毒舌。
这话倒也没夸张,同系的师兄不外乎都去了大厂做码农,长时间的加班和熬夜的确使他们看起来超级加辈。
这般映射狠狠戳到了皮博文的痛点,因为他本人就是脱发的重度受害者。
姜霁记得大学时皮师兄还算是俊秀小帅哥一枚,现在她只想问一句大叔你谁。
周芸见皮博文说不出话来更是嚣张:“要我说,在场的只有秦礼安和陈公子勉强合格,你们几个自觉点全都靠边站去。”
气定神闲喝着水的秦礼安闻言抬眸望去,没成想却和陈潘安的眼眸不期而遇,他转开视线,垂眸遮去内心的情绪,似笑非笑的唇角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姜霁维持在脸上的微笑变得有些僵硬,手指疯狂的在餐桌下面扯动周芸的衣角,试图阻止她的胡言乱语。
不是,这姐还没喝就醉了,怎么敢开秦师兄的玩笑的?
先不说秦师兄整日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她到底是怎么想不开才会找前任的好兄弟谈恋爱,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好吧,到时候见面不得尴尬的要命。
陈潘安倒是率先求饶:“我就算了吧,声明一下,本人现在名草有主。”
说着摇了摇手指上佩戴的银色素圈,皮博文也顾不上和周芸斗嘴了,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陈公子,你什么情况啊!瞒的够久的的!”
姜霁也好奇起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陈师兄竟然也转性了。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盘问下,陈潘安招架不住,只得老实道来,姜霁听得起劲的同时也不由得有几分庆幸,幸亏陈师兄帮她转移了话题,否则招架不住的就该是她了。
八卦的同时她也悄悄看了眼人群中的秦礼安,见他只是安静的坐着,一副八方不动的模样。既不好奇陈潘安的八卦,也不被周芸的拉郎凑对而动摇,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姜霁想,这才是她所认识的秦师兄。
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接连而上,在座的各位终于想起了空落落的肚子,姜霁窝成一团和身边几位相熟的师姐窃窃私语,女孩子聊天的话题无非也就是那几样。
谈笑间,却听闻一道惊呼声,皮博文的杯子被他不小心碰撒,殃及了身边的秦礼安,橙汁沾满了他的手掌,皮博文顾不上自己,连连向秦礼安道歉:“诶呦!真对不住哥们儿。”
陈潘安趁乱起哄:“以死谢罪吧你!”
有几个同学也嬉皮笑脸的应和着陈潘安,秦礼安后撤着起身:“小事儿,我去收拾一下。”
皮博文闻言就要一起去搭把手,却被秦礼安拦下,他的目光意有所指:“您先把自己收拾妥了吧。”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原因无他,那橙汁半杯洒在了皮博文裤子上,位置不偏不倚的刚好在□□那块。
得,这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洗手间,秦礼安半弯着腰清洗指根,反复清洗几次后才觉得果汁的粘稠感稍稍淡去了些许。
刚站直身子用纸巾擦拭手掌,却看到陈潘安夹着手机歪着头进来,手上也沾染了些许橙色的液体,看来受害者不止秦礼安一个。
他扬扬眉算是对秦礼安打了声招呼,然后夹着手机姿势别扭的洗手,不难听出电话那头是他口中那位宝贝未婚妻:“我明天早上就回去,到家给你买陈记的虾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