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沁着笑意的眼眸,她瞬间明了,秦师兄白送的台阶当然要赶着接。
于是娇面布上几分羞涩,语气带上几分不好意思的回答:“合作愉快,我也没想到这么巧。”
这边搭了台子,那边周芸也是极为默契的接戏:“真是太好了姜霁,我一进门看到你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三个人这就演上了。
表情生动,语气自然,全然没有半分刚才的冷傲。
得,这下子谁还看不明白,老熟人聚会啊。
秦礼安贴心的为面露疑色的其他几人解释:“我刚回国不久,昨天和姜霁还有其他几位朋友聚会,席间关心了一下老朋友的近况。”
周斐重新扬起笑,脸上是遮不住的满意:“既然你们都是老同学,做起事来自然默契十足,我真是没看错人啊,小姜,有你在,以后学校这边我就放心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姜霁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周斐心满意足,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姜霁闻言压下心中的情绪,经此一事,周斐只会更加信任她,天时地利人和,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这根意外的橄榄枝,扶摇直上。
有童心未泯的陈教授和左右逢源的周斐在,合作谈的很是顺利。
目送着周斐的车子离开,姜霁知道,她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一步,有机会一定要请秦师兄和周芸吃饭,今天这两人可帮了大忙。
最近怕是没时间了,不过没关系,以后多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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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决定入职学校后,秦礼安就把自己留在家里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学校附近的那栋房子,不过好在他在国外待了好多年,所以搬着也不算折腾。
东西差不多全部搬完这天,秦礼安接到了秦抒韫打来的电话,大小姐指名道姓的要他回老宅。
秦礼安是提前回来的,是以回来前也没有告诉家里,秦抒韫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时人已经在机场了。
日理万机的秦总叫停了公司会议,中途委派助理把这位少爷从机场接回家里,这可给秦妈妈了个大大的惊喜。
照理说一大家子是要聚一聚的,但秦老太太前阵子刚去了南岛度假,为了不打扰奶奶,秦抒韫愣是忍到了最后一天才告诉秦奶奶秦礼安回国的消息,这不,老太太这边一知道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秦抒韫回家接上秦母,再在楼下捎上秦礼安,三人一起往老宅赶。
秦母寡居多年,多年前秦父就已经因为癌症去世了,所幸老太太和儿媳妇关系素来融洽,是以这场变故也并没有影响她们的婆媳关系。
秦家是从太爷爷那辈发家的,经过几代人的积累也攒下了一些家底。秦父那辈只有兄弟两人,因着是老大,再加上秦二叔一门心思都扑在画画上,是以秦父自然而然就担起了家业的重担。
可惜他英年早逝,秦二叔对公司的情况一概不知,兜兜转转下来秦家这代的掌舵人成了秦家这辈唯一的女孩秦抒韫。
她是长女,又是秦父一手培养出来的,做事风格完全继承了其父的雷厉风行,有集团里的几位老股东坐镇,仅仅是几年,她就把权力全部收拢到自己的手中,成了秦家名副其实的掌权者。
夜色如幕,宽敞的商务车里,秦母拉着归家的儿子左瞧右瞧,怎么看也看不够,前排日理万机的秦总依旧忙碌。
秦礼安认真回答着母亲的问题,即使有些答案是他已经说过好几次的,他仍然像第一次回答那样仔细周到,他为数不多的温柔和耐心几乎都给了面前这两个人。
除了母子两人的交谈声,剩下的就是秦抒韫手指在键盘上的敲击声。
秦母的注意力终于从儿子身上转移,对头也不抬一下的女儿说道:“圆圆,妈妈昨天给你安排的相亲为什么没有去?”
到了这个年纪,她最操心的就是儿女的婚事了,儿子离得远她顾不上,近在身边的女儿又是个工作狂,人人都有孙辈逗乐,就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让快要六十岁的秦母在老姐妹面前很是没面子。
秦抒韫终于抬起了头,轻轻揉了揉有些沉痛的额角,她回答母亲的质问:“妈,我不认为我要通过相亲,结婚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如果我结婚生孩子去了,公司谁来管,谁来为家里创造财富,谁为你和阿姨们的闺蜜活动买单,又是谁来填满你的包包柜子呢?”
“难不成指望您这位月薪刚过五位数的儿子?”
眼尾上扬的狐狸眼充满玩味的看向秦礼安,眉头微挑,意有所指。
看来是要把隔岸观火的人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