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姜霁红着脸,把封口的盖子打开,递给他:“要尝尝吗?”
目的达成,秦礼安唇角勾起笑,有几分得逞的意味,他微微低头,就着姜霁的手轻抿一口,品味几分,给出意味深长的评价:“的确比我的好喝。”
姜霁手缩的飞快:“好了,只给你尝一口。”
秦礼安笑笑,陪她沿着路一起走。
两侧还有一些中古店,里面贩卖着款式独特的服饰,姜霁挑花了眼,每个都是独一无二的,而她恰好想全部打包带回家。
这个时候就要有个人在她犹豫时给她拿主意,在她脑子发昏时及时的阻止她,从前这个角色多被邱意浓同学担当。
但是这次嘛,任务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了秦礼安。
他做起来也完全驾轻就熟,适合姜霁的必须毫不犹豫的拿下,不合适的也不加掩饰的pass。
姜霁头一回觉得自己买的东西以后绝不会后悔,也不会在衣柜里落灰。
整个过程中,心情是十分愉悦的,所以直到天色渐晚,姜霁才恍然发觉,原来这一天已经过到头了。
分别的时刻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很难说清那是什么。
分开的不舍,还是对下次见面的期待。
总而言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这份腻歪从申城带回淮京。
从那天之后,他们两个人无话不聊,早上起床了要发消息,上午摸鱼也要发,中午吃饭还要发,晚上下班更是不能停。
就连汪健峰都调侃她马上要把脑袋埋在手机里了。
和陈氏的合作进行的很顺利,方泰一来就打了漂亮的一战,大老板对他的看重全公司的人都看得到。
他彻底坐稳了研发部一把手的位置。
但姜霁心里还是对陈潘安当时说过的话耿耿于怀,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用平常心来看待方泰。
就这样,姜霁始终一种紧绷的态度面对他。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某天下午。
眼看就快要下班了,方泰特意把姜霁叫到了办公室。
从接到他指令的那一刻起,姜霁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听明白方泰的意思之后,姜霁发现自己想的没错。
方泰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目光在她身上留恋,然后点评道:“你穿抹胸裙很漂亮,去换件衣服吧,今晚和我一起参加一个应酬。”
说着,把一张卡递给她:“没有密码。”
姜霁的心跳停滞了一拍,她笑容僵硬:“方总,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要不您还是让老汪陪您过去?”
方泰似乎为她的不上道皱眉:“小姜,你是在拒绝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吗?”
真是不识好歹,空有漂亮的皮囊。
方泰有些恨铁不成钢,她知道有多少人上赶着要这个机会吗。
他脸上的轻蔑被姜霁尽收眼底,姜霁心底一凉,连虚与委蛇都不想再继续:“方总,十分抱歉,我今晚确实去不了。”
说完,她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事已至此,她连装都不想再装下去。
只是心里莫名觉得有些迷茫,这下算是彻底把顶头上司得罪惨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想到这里,她也不由的觉得自己有些倒霉。
先有周斐拿她做棋子,现在方泰又把她当花瓶。
底层牛马就不能有点儿人权了吗?
无力,深深地无力感。
姜霁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忽然有些厌恶自己的左右逢源,若是像陈沅那样将人拒之千里之外,无论是周斐还是方泰,应该都不会盯上她。
事实证明,姜霁的预感是正确的,得罪了顶头上司,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方泰的手段和周斐的完全不同,至少后者是摆的明面上的坏,但他就不同了,他是背后笑着捅你一刀还问你疼不疼的坏。
开会落下她,项目不叫她,亦或是部门聚餐刻意忽略她,等等等等此类的小手段层出不穷。
姜霁被搞得又气又恼,但也无计可施,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公司努力了一年半,成功的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打杂的。
要不是有老汪他们几个的帮衬,她说不定早就因为旷班,旷会自动开除了。
姜霁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明显的职场霸凌。
心里堆积着的情绪终于在秦礼安问的那句“怎么了?”之后如数倾泻。
她控诉着方泰的所作所为,说的面红耳赤,义愤填膺,但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最初的她是踌躇满志的想要做出一番东西的,可如今落到这样的局面,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姑娘泛红的眼尾看得人一阵心疼,秦礼安拢住她的手,宽慰的语气像包容万物的海洋,让人安心:“既然做的这么难受,有没有想过换个环境。”
其实闹到今天这么难看的局面,和姜霁当时不太明智的处理方式脱不了关系。
但这些事情秦礼安心里清楚就可以了,需要安慰的人要听的从不是这些话。
他们需要的是无条件的安慰和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