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现在这小孩似乎只是自己一个人,那个陆云霄不知道所踪,他可以慢慢收网,慢慢捉。
如此想着,陈政驰脸上又露上玩味儿笑容。
阿瑟本身就是一个小流氓,长期混迹于街道,被多少人追过。一边将随身抓到的东西拼命的往后面推,一边似猫儿一样四蹿。
心脏砰砰直跳,这些人找他干什么?又想像那个虞老板那样吗?
那个人一身难以言喻的贵气,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他跑得累了,偷了个隐蔽处躲起来,大气都不敢喘,天色越发暗下来,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他想换个位置已来不及,周边时不时出来一个搜查的人。
他紧张到了极点,不敢乱动,生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人躲在那里,他一动人家就发现了。
他不想再次被捉到那些什么老板家。
现在陆大人在千里之远,若他出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淋着雨,夜来了,有些冷,腿脚也蹲得麻了。他有些想哭。
陈政驰避雨入了破庙,生了火还煮上了茶,周边几个婢女伺候着。
有人来报:“世子,没找着人。”
陈政驰笑道:“不急,慢慢走,定是躲到了哪里,他跑不远的。”
他烤着肉,笑眯眯地打量四周,放大声音道:“他以前就住这破庙,说不定就躲在这周边。”
没错,阿瑟就躲在这周边,还将他的话清晰地听了去。此刻欲哭无泪。
陈政驰待肉烤出香味,提着肉在这破庙瞎逛,边走边道:“嗯,真香啊,可怜有人淋雨又饿肚子。”
阿瑟看着那个慢条斯理的人,真想不管不顾扑上去咬他。那个人胸有成竹,像猫溜老鼠那样溜他,他感觉自己迟早要被捉,要不趁脚还没完全麻死,扑上去跟那个人拼了!
就在他咬牙要冲动的时候,忽觉身后有人逼近,他惊出一身冷汗,果然被人发现了吗?
猛地回头还没惊叫出声,嘴却被捂住了,耳边是道熟悉的声音,很哑,却很有安全感觉:“是我!”
阿瑟仰头对上一双深潭般沉静黝黑的目光,他大喜过望,心脏跳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快,又无比的踏实。
陆云霄与他目光一对视,缓缓松开捂他嘴的笑。
少年的眼睛会说话,看到他那一瞬,惊慌失措融成怒放心花,纤长的眼睫一眨一眨的,满心满眼都是他。
陆云霄心脏漏跳了一瞬,握着少年的手再转过头来时,对上一双不大讨喜的桃花眼。
陈政驰笑盈盈道:“哎啊,捉到了。”
他喊完立刻后退,躲过了陆云霄迅捷的一擒,笑得眼睛都眯了:“哎啊,想捉我?没这么容易!”
陈政驰这一后退四周的黑衣人都涌了上来,将陆云霄两人团团围住。
陈政驰勾了一边唇,冷嗤道:“这下子我看你怎么躲!”
众黑衣人虽围住陆云霄,依然有所忌惮,轻易不敢上前。陆云霄一声口哨,黑马从林中蹿出,惊乱了众黑衣人。
陆云霄趁乱拉着少年,揽腰翻身上马,百忙之中将抢来的剑往陈政驰那边掷,剑刃擦过后者的脸,出了一些血。
陈政驰捂脸咆哮:“陆云霄,我杀了你!”
陆云霄策马而去:“追得上再说!”
陈政驰摸着流血的脸,问候了陆云霄的老母亲,恼怒而喊:“慕天阔,不要跟他走!他会杀了你!”
阿瑟任陆云霄抱在怀里,依然心惊不已,回头:“他是谁?”
慕天阔,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似乎是他的名字。在母亲弥留之时,告诉他,那个他叫做父亲的人,临走前其实给他起了一个名字,说是男孩就叫慕天阔。但他母亲恨透了那个人,从来没叫过这个名字,只喊他阿瑟。
陆云霄不分后面半个眼神,道:“不要管,一个傻子。”
夜间雨渐大,狂风大作,少年缩在陆云霄怀里不住发抖。他们最终弃了马,陆云霄拉着阿瑟躲入一个山洞。
陆云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今不幸被搜到,那他就怀少年杀了。
他抱着这个羸弱不堪的人儿,心想黄泉路上,我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