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话确实和大人判案条件有区别。”史知州烦躁地捏眉毛,“马上到能订婚的年纪了你就不能忍忍?打坏了怎么好谈彩礼?”
“那每次她娘不是都挡在她身前了,你看她也没大问题啊!”席贰叁理直气壮,“我可是男的,我说我是男的,嗨听见了吗我说我是男的?”
谢不暮和白崚川同时在袖子底下攥紧了拳头,这人演的男人味也太足了,好像给她攮死。
史知州一拍惊堂木,“总之该罚还是得罚的,但舒玉的和离申请不予通过。”
“凭什么!”谢不暮以衙役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冲到史知州桌前,大力一拍,“我想起来了,我这里还有乡间姐妹的证词!”
“大胆!来人拿下!”史知州惊惶地朝后靠,在看清她手中金色的令牌后又赶快喊,“不对,都停下!”
衙役举着水火棍尴尬地停在半路,“大人……?”
“今日的案件推到明日再审,这三人扰乱案堂秩序,我现在处理。”史知州站起来,冲谢不暮打手势。
“且慢。”谢不暮小声叫住他,“现在结案,给李四重罚,外面很多女子可还等着结果。”
史知州虽不满,但还是看在皇家令牌的份上按她说的结案。
一路来到后院,史知州屏退下人,请她们入座。
“不知朝廷有何要事?竟然让你们亲自上门。”
“通过正常途径传信赤业必会阻拦。”谢不暮说,“不知知州在青州地位如何?朝廷要你做事是否会帮?”
“自然会帮。”史知州冷哼一声,“至于地位,确实远比不上赤业。”
“会帮就好,上面有意制约赤业,还得请你提供一些帮助。”
谢不暮问了关于青州分舵、兵力部署等细节,得出的答案不算多。
天色不早,史知州邀她们今夜先歇在府上,明日再出发。
谢不暮她们正有此意,也就没推脱。
用完晚饭没多久,三人偷偷摸摸溜到了史知州卧房外。
笑话,哪能这么轻易相信他的话。
为了看他有没有在写密信传给赤业,窗纸被整齐戳出三个小洞洞。
模模糊糊间似乎能看出房内有两人,而且都在脱衣服。
白崚川疑惑,“怎么睡这么早?”
还不等谢不暮解答,两道男声传来。
“宝宝,你好心急。”
“哥哥,人家想你了嘛~你审案这么忙,人家好心疼~”
“其实就是见不到我在吃醋吧,我这就宠爱你!”
暧昧的声音响起,白崚川瞬间捂住眼睛蹲下,席贰叁着急忙慌捂住她的耳朵,谢不暮慢上一步,只能去捂席贰叁的耳朵,独留自己面对这尴尬的场景。
“什么声音?!”史知州听到她们蹲下时踩到落叶的清脆声。
谢不暮学了两声猫叫,瞬间打破他的疑虑。
“你还会这个?”席贰叁佩服,她学猫叫不是单纯的“喵”,而是在“猫”这个字的结尾加上卷舌音延长。
谢不暮痛苦地点头,“一点点。”
白崚川满脸通红地放下手,默默捂住她的耳朵。
三个人交叉捂耳的画面实在太滑稽,谢不暮松手,“自己捂自己的。”
她话是这么说,为了防止漏掉重要消息还是全神贯注在听。
余光里白崚川脸红红的样子好可爱哦。
房里的两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过了两刻钟才开始聊正事。
谢不暮拿下两人的手,这次她们没偷看,纯听。
“哥哥,你说今天来的那三个是朝廷的人吗?朝廷怎么可能派这种人来和你交涉呢?”
“肯定是,那令牌做不了假。”史知州肯定,“虽说女子不值得信任,她们还这般年轻,但毕竟上面发话了,多少得配合。”
“哼,那赤业猖狂多年,这么压榨哥哥你,这下总算能出口气了!”
“可不是吗?知州这么大的官居然还比不上地方势力威望!”史知州恶狠狠捶床,“要不是我生于青州,在其他地方早就发光发热了!”
两人没聊多久,再次深情交流起来。
谢不暮默默把两个孩子牵走。
这史知州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确实对赤业不满,说的话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