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儿静静的看着她,眼底却翻涌着波涛,震惊、纠结、躲闪,她没有回答温庭安,而是将目光别开。温庭安见她这样,心底有些崩溃,心头绷了很久的那根弦被一点点拉细,最后断裂。她带着哭腔,声音有些沙哑:“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冷凝儿依旧无动于衷,温庭安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她握住冷凝儿的双臂,迫使她看着自己,提高了声线:“你说啊!”
冷凝儿看着温庭安泛着水泽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你可想明白了?那些话一旦说出口,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温庭安松开了她,神情有些恍惚,她迷茫的看向无边的黑夜,喃喃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罢了。”
“我们可都是女子,而且我早已有了婚约。”冷凝儿垂着眸,缓缓开口道。两句轻飘飘的话,却一击比过一击砸在温庭安的心头,宣告着她藏在心中许久,一朝爆发的,名为“喜欢”的心悸的死亡。
温庭安哑然失笑,她有些疲倦的站起身,拿起白玉笛和那半壶酒,开口道:“我累了,该回去了。”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去,只剩冷凝儿留在原地,一脸无措地看着她的背影。冷凝儿用力抓住手里的面具,她感觉就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已经渐渐离她远去,她看不到,也抓不住,只能任由它从身边飘走,带走了她大片的心。她只能盯着温庭安离开,眼角滑落一滴泪,砸在了手中的狐仙面具上。
自此以后,温庭安开始躲着冷凝儿,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冷凝儿尝试着接近她与她说话,但都被她巧妙躲开,她日日游荡在外面,时不时去酒楼喝酒听书,想借此麻痹自己;或者在屋顶发呆睡觉,她总想去寻找什么来填补突然空缺出来的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找,也不知道什么可以填补她。
一日,温庭安陪着柳音儿上街给刘知寄平安信,在街道上时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几个护卫打扮的人,他们粗暴的推搡着路边的行人,语气也是十分不客气:“让开,快点让开!”接着远远望去,一顶华贵的轿子被人抬了往这边走着。
一个护卫推搡柳音儿时不小心打掉了她怀里的药箱,里面的药品一股脑的全滚了出来,温庭安眉头一挑,一脚将那个护卫踹飞几尺远,然后蹲下身子帮柳音儿捡药瓶。
“大胆!哪里来的刁民!”那护卫的同伴将他扶了起来,而后横眉厉声指着温庭安道。
温庭安脾气直接就上来了,正好憋了几天的火气,现在终于有地方出了。于是她摩拳擦掌着,柳音儿一把拉住她,小声道:“庭安,那轿子里的人估计不好惹,我们还是算了吧。”
温庭安目光冷冷地看着那些护卫,最后作罢,她可不想给柳音儿惹来一堆麻烦。她和柳音儿整理好了东西便准备离开,谁知那些护卫依依不饶,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刚刚被温庭安踹飞的护卫怒道:“打了人就想跑,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温庭安叉着腰怼道:“我管你是谁,明明是你先推我们的,我就还手怎么了?”
那护卫被呛的脸色涨红,咬牙道“你……你,给我拿下她们!”他身边的几个人听完直接朝两人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