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只要一传都给研磨,他会处理好的。”黑尾铁朗又竖起大拇指。
一旁的孤爪研磨佝偻着身体,有气无力的说:“别随便替人承诺啊。”
没给他们更多反应的时间,发球机,开始速射模式。
第一球迅速打向夜久方向。早有准备的夜久卫辅丝毫不慌,稳扎稳打的将球垫给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刚上手就察觉不对,这球,太舒服了!他根本不用挪动一步,这球就带着弧度飞到他手上。
没有下意识的传给配合最默契的黑尾。当他听到发球模式五秒一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必须在最快时间,了解攻手海信行的击球舒适区。
果然,这球托低了,好在对面没有拦网,软绵绵的球还是被海信行打出去。
这边海信行刚刚起跳,那边黑尾铁朗就接下第二个发球,依然是毫不犹豫的垫给孤爪研磨。
接到这球的研磨心里‘啧’一声,小黑的接球技术,没有夜久前辈好。眼看着第三个发球过来,他不加思考的将球传给黑尾,让他扣球。
紧跟着第三个发球依旧由夜久卫辅接住,稳稳送到他手里。
几球下来,就摸到海信行的击球舒适区,此次让他扣杀。
大概是,多了一个二传进攻枢纽的原因,几人都觉得训练节奏虽快,但比早上更游刃有余了。
至今还没有互相挨打的请况出现。
时间久了,竟还有一丝机械的意味。
时间缓慢又迅速的过去,突然,千花察觉不对,这一球,竟然是发往二传研磨身上。
她连忙转头,却发现孤爪研磨全神贯注,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就好像十五分钟的高速托传,一丁点也没有溃散他的注意力,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接一传。
这球被他高高吊起,放给身后的夜久卫辅,在不违反比赛规定的情况下,夜久应该传给两位攻手,让他们来扣球。
但偏偏,球出手的一刹那,夜久卫辅居然条件反射的传给孤爪研磨!!
“别接——”还没等夜久说完,他就绝望的看见孤爪研磨摆出二传的准备姿势,然后——将球轻拨过网。
二次进攻!
发球机停止发球,15分钟,180个球,空荡的场馆里回荡着大家粗重的喘息声。黑尾铁朗和海信行还蒙蒙的,“怎么了?结束了吗?”
夜久跌坐在地板,不可思议的看着神情疲惫,眼睛还清晰锐利的孤爪研磨。
在大家被高速机械运动打磨身体记忆的时候,居然有人始终脑袋清醒!
他这次真的认真审视眼前的小学弟。瘦削,疲懒,有气无力,好像与一个运动员完全不搭边的存在,也看不出来对排球有多少热爱。
但他此时清楚的认识到,这世界上就是有不讲道理的人,能够轻易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夜久支撑不住的向后一倒,脑袋磕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可他控制不住的大笑:“啊哈哈哈哈,音驹!全国大赛!!”
这场场15分钟的简单训练结束,几人仿佛被暴晒脱水一样,趴在地板上大口喘息。像一块胶皮,撕都撕不起来。
汗水不要钱似的滴在地板上。
理论上活动量最少的孤爪研磨,还能勉强双手扶膝站着,他摇摇晃晃,想要往放着苹果派的桌子边走去。
结果踩住了地上,不知道谁的汗水,扑通一声贴在地板上。
年轻真好啊,藤原千花看着他们,到头就睡。
千花上去把他们一一扶起,递过水瓶,带上毛巾,解下设备。又把苹果派拿出一块放到孤爪研磨嘴边,看他目光失焦,嘴还不由自主的在嚼动食物。
“太偏心了,小千花。”同样累极,坐不直的夜久卫辅嘟囔:“居然只给孤爪君一个人喂东西。”
“研磨。”孤爪研磨突然眼睛清醒,他认真的看向夜久卫辅:“夜久君和海君叫我研磨就行。”自从被小黑骗来打排球这么久,他第一次认识到了,一个好一传究竟有多么重要!
藤原千花:……居然都可以叫名字吗?果然,这小子根本没长那根筋。
她手上一用力,把整块苹果派都怼进研磨嘴里。
孤爪研磨抬头,莫名其妙的看千花一眼。
“那,那研磨叫我名字就行。”海信行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咳、”夜久卫辅轻轻喉咙:“我是前辈啊,不过,研磨的话,叫我名字也行。”
“呜呜呜呜呜,好感动。”黑尾铁朗擦着不知道哪里拿的手帕,“研磨交到朋友了啊呜呜呜呜。”
“小黑,好恶心。”研磨猫猫咽下苹果派,撇撇嘴。
“话说,那个漂浮仓感觉怎么样?会淹到口鼻吗?”夜久向研磨搭话。
“整个人像漂浮在死海一样,头下面有一个很小的托网会让身体更容易平衡。肌肉是悬浮状态,可以完全放松。”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相对拉伸,思考一下又说:“漂浮的时候感觉肩颈有些僵硬。可能是平时低头玩游戏太久,导致的肌肉劳损,醒来全身特别轻。”
“小千花!”夜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可以啊,早就约好了。”千花把大家的训练视频拷贝下来,早有准备的点点头。
然而一个小时后,藤原千花和孤爪研磨看着呼呼大睡的三人面面相觑。
“孤爪君,怎么办?”
“……先叫醒小黑,然后交给他。”
“但是怎么叫醒他呢。”
“啪———”
“哇,研磨,我的脸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