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下意识的提了一嘴:“对了,帮我约个人。”
“谁啊?”苏明烨明知故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若是不知道,红鸾阁四香堂的堂主也就不用当了。”看着苏明烨这副样子,苏煦严肃道。
“知道。”苏明烨不再开玩笑,“那我先退下了。”
秋韵节前一晚
文相府突然射来一支飞镖,飞镖上绑着一张字条:秋韵节夜,红鸾阁邀。
没有落款,没有提名。
看这只飞镖,应当是红鸾阁阁主的手笔。
“看来还是要见面了。”萧灼收起飞镖,烧掉字条,回到床边静坐,“这红鸾阁的阁主,不知是敌是友?”
罢了,不想了,明天就知道了。
入红鸾阁需要戴面具,不问身份不问来历,萧灼虽然进入过许多次红鸾阁,但并未见到红鸾阁的阁主,或者说见到了也没认出来。
这么多年以来,红鸾阁不入世,不出阁,都是外人拼了命的想要入阁,阁中人向来深入浅出,没人知道红鸾阁中有几人,只知有红鸾阁阁主,但对此人也是一无所知。
传闻中,红鸾阁的阁主神秘高深,极其善于易容,不仅容貌身形变幻莫测,声音也是多变。
此番是第一次与人想邀。
作为被邀请者,萧灼可谓是万众瞩目,因为红鸾阁已然散播消息,文相会在秋韵节当晚入阁。
秋韵节当晚,萧灼一路走到红鸾阁,戴上面具入了阁。
“你来了,上来吧!”红鸾阁阁主居高临下的望着萧灼,透过面具好像能看到萧灼能杀死一切的眼神:“红鸾阁早已清了场,阁中只剩下你我二人。”
“阁主声势浩大的热切相邀,还将拜贴送至文相府,想必已经知道本相的身份了,那本相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阁主深夜找本相,不知所谓何事?”萧灼端着文相的架子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直到站到玉帘面前。
他现在与红鸾阁的阁主只隔了一道帘子,若是掀开,定能将红鸾阁阁主公之于众。
可是他没打算这么做。
红鸾阁阁主张开五指横在玉帘面前,“文相莫急。”
被这慢悠悠的语气气得不轻,以为叫自己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没想到是在这里拖延时间,“秋韵佳节,正是赏月的好时机,格外热闹非凡,阁内却是冷冷清清,阁主叫本相过来,却托着不言,是以为本相太闲了吗?”
“文相不闲吗?”红鸾阁阁主问道,似是玩笑,也像是了解。
不过这说话的语气,倒是像极了一个人——呛死人不偿命的苏煦。
萧灼有所怀疑,但并未打算当场拆穿,而是打算先观摩,“本相是文武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今大周朝的文相,且不说各种家国大事需要处理,就算是六部的小事,也一刻都不得耽误。”
“是我僭越了,请文相恕罪。”红鸾阁阁主戴着面具变了声音说话,萧灼听不出这句话是什么态度,是喜是悲,是忧是患都不得而知。
而在严严实实的面具下,萧灼也无法看到红鸾阁阁主的表情,光凭声音也判断不出来,此人的容貌身形都是天衣无缝的,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似懂非懂,模糊得很,萧灼只想知道他约自己前来的目的:“僭越倒是不至于,没那么严重,烦请快说正事。”
“我想与文相对弈一局。”红鸾阁阁主邀请道。
棋如人生,与陌生人对弈,对萧灼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萧灼并没有感到不妥,只是故意推辞道:“本相棋艺不精。”
他这一说话,红鸾阁阁主也没有反驳,真的像是个陌生人,只是掀开玉帘走到他的面前,围绕着萧灼转了两圈,直言道:“不信。”
萧灼:“……”
这个天……好像聊死了?
“文相不妨就这么僵持着,不是说忙吗?不是有无数大事小事要处理吗?怎么现在倒是……”红鸾阁阁主点到为止,最终萧灼妥协道:“行吧,下一局也未尝不可。不过……本相有个不情之请。”
“文相请讲。”红鸾阁阁主伸手示意萧灼讲下去。
萧灼上下打量着红鸾阁阁主,猜测他叫自己来下棋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是醉翁之意根本不在于酒而是在于人,可在于的是何人?
这些都不得而知,目前只知道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稍有不慎就会坠落地狱,粉身碎骨,越是这等境地,萧灼就越是气定神闲:“光下棋有什么意思,本相想要个彩头。”
“什么彩头?”早就猜到萧灼不会乖乖任由自己摆布,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条件,红鸾阁阁主也没有很惊讶,打定了萧灼不可能赢的念头,答应萧灼的不情之请也无妨。
能讨个好彩头也算行善积德了,与接下来要做的事相比,这都算不得退让。
“阁主知道本相的身份,本相却不知阁主是何人,这未免有些不公平吧?”萧灼闭上眼问。
他动了动面具,总觉得自己这副面具是透明的,对方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看到自己的这张脸,也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自己对对方却是一无所知,这属实太过悬殊。
红鸾阁阁主丝毫没有畏缩之意,迎难而上道:“文相若是赢了,我定然一字不落的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