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离去。姚故渊看着姚青阳的背影消失后,转头看向沈南知。
沈南知:……
“咳……王爷怎么来了?”两人对视片刻,沈南知先问道。后者眯了眯眼,大步上前。
沈南知下意识往后退去,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又默默停下步子。
“那个……其实殿下没和我说什么…只是……”
催我们成婚这种事情是怎么也不可能从沈南知嘴里说出来,正苦恼怎么样才能让姚故渊放心,却见他不过上前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便道:“南知这是……怕本王担心?”
难道不是吗?!想到电视剧里那些套路,不都是发现对方出轨后,不是浸猪笼就是一刀两断。真一刀的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种。
呸,什么浸猪笼,什么一刀两断。沈南知把这些思绪通通扔开,认真说:“我不太清楚原……原来我是怎么样的,有没有和太子有什么…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姚故渊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俯下身,看着沈南知的眼睛。
那双眼眸并不是纯黑的,细看之下还能发现有些偏向浅棕色。原先的冰山似乎消融了,留给姚故渊的,只剩下一片赤忱。
“既然皇兄都催了,那么……”沈南知心生不好的预感,“今日便去云纱阁吧。”
“去云纱阁……做什么?”
“看喜服啊。”姚故渊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
沈南知:???
……
都说皇城有三大名地,其中之一便是这云纱阁。它以丝绸、纺纱出名,更是与他国有贸易往来,购买者非富即贵,阁主自然是富可敌国。
但云纱阁偏偏坐落在皇城边缘,但凡换个人,那只能是濒临破产的结局,沈南知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跟着姚故渊慢悠悠晃到二楼去。
一楼为普通买主,二楼多为商贾,三楼则多是手握权力的人。
那琳琅满目的衣裳、各种各样的丝织品、刺绣都让沈南知叹为观止,甚至不需要上手摸也知道这些有多奢华。
“本王已与阁主谈好了,送过来还要一些时间。若有什么喜欢的,买回王府便是。”
沈南知不禁有种被富婆包养的感觉,一点都没有羞耻感,兴致冲冲跑去观看了。
虽然没几件让他觉得很有用,但是摆在那里也是赏心悦目。
甚至连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人少的地方也没有一丁点察觉。他正弯腰瞧着一面应当是十字绣的东西,他一转身,又从另一边仔细看了看。
还是双面绣诶。
一面绣着
“这位小友,看上去很喜欢这幅作品?”
沈南知一个激灵,猛然回头。只见通往三楼的楼梯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子。他面容精致,明明才刚到秋日,他便穿着貂毛大氅,看上去极其富贵。
嗯,有钱。
这是沈南知对这位的第一评价。他看着对方手拿一把鎏金扇,慵懒地靠着楼梯,含笑看着自己,便道:“想来,阁下便是云纱阁阁主了?”
“小友好眼力,在下杨望卿。正是这云纱阁阁主。见小友瞧着眼生,不知小友是……?”
“大理寺卿沈南知。”
“嗯?居然是你。”杨望卿声音很轻,以至于沈南知并没有听清楚。他又转头看着你身后,看上去颇有些疑惑道:“那……故…锦熙王没来?”
“他在二楼前面等着。”
“看来是等的急了。”杨望卿轻笑一声,转头歉意道:“倒是我招待不周了,沈公子想来也没见过王爷亲手设计的喜服吧。”
杨望卿刻意加重了“亲手设计”,果然,沈南知上钩了,跟着他又回到了来时的地方。
姚故渊正坐在窗台边上,看着窗外的湖泊美景。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王爷倒是好雅兴,有时间在二楼等着。”
姚故渊理都没理他,伸手拉过沈南知的双手,微微蹙眉,“怎么这么凉。”
其实姚故渊的手也没暖到哪里去,他伸手将旁边的小药炉塞给沈南知,嘱咐道:“拿着,暖手。”
沈南知抿了抿唇,穿书前他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也鲜少体会过被人关心。明明就算是穿书前,原身也很少与他有过多交谈。
一旁,杨望卿收回一直带着笑容的脸,面无表情转向一旁盯着旁边的花盆。
沈南知也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尴尬拿着药炉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尖。
不过……这药炉确实好用,暖意顺着指尖,慢慢渗入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