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望卿一脸无辜,姚故渊也是听不下去了,他道:“就算这不是总库,这些也足够养一城的人了。你就只设了这些机关?”
他这么一说,沈南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让杨望卿关了机关后,直接抬手掂了掂金砖。然后把其中一列慢慢挪开。
杨望卿在后面探头探脑,说:“这后面就是墙,因为在地下,所以……”
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杨望卿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随着下属帮忙搬开的金墙后面,有一个足以容纳成年男子的洞口。
“你这哪天被人搬得只剩下一个壳都没人知道。”
姚故渊拉过沈南知,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他的指尖,开口怼道。
杨望卿难以置信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向半开摞起来后明显少了的金砖,沉默许久。
沈南知:“有火把吗?”
“不用,本王派人下去先看看。”
姚故渊抬眸,示意两个下属拿起火折子,先往洞口扔了一个。那在昏暗环境中,微弱燃烧的火焰到最后一点点被吞噬,仿佛一个怪兽在等着不知好歹的人进去。
“就算是平时交易,也用不到金砖。你上一次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
云纱阁仅仅只靠明面上卖的那些,自然做不到如此富庶。姚故渊毫不客气在沈南知面前点明了他背地里做的那些黑色交易。杨望卿尴尬摸了摸鼻尖,道:“上一次?好像是户部尚书。”
“何维旗?”
“嗯,不是马上要到千秋节了吗?沈公子在二楼看到的那副万里江山刺绣图就是他上次来找我的。”
姚故渊冷哼一声,而后看向望着那洞口沉思的沈南知,低声问:“有什么发现?”
“没事,只是……这个地方除了阁主你,就只剩下那个每日点钱的小厮了?”
“你怀疑他?我觉得不可能,他跟了我有十余年,从我刚刚接手的时候就是他跟着我。更何况……云纱阁容不得背叛之人。”
杨望卿压低声音,在昏暗的环境下充满了杀意。
沈南知点点头,心想就把那个小厮当成怀疑人,那么要如何给他洗清嫌疑呢。
“阁主是如何确保下人不背叛的?”
“也没什么,靠毒就行。半月发一次解药,药方只有我知道。”
沈南知:……
他怀念那个社会主义制度了。
“如今天色尚早,我先去一趟户部尚书那里,若有消息,定先通知阁主。”
杨望卿笑眯眯地说:“诶没事,沈公子也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要不然锦熙王能把我这小地方拆了。”
……
户部尚书何维旗算是一位中立的大臣。面对沈南知的造访,他不卑不亢道:“少卿来,所为何事?”
沈南知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今日去了云纱阁,在二楼看到了一副江山图,阁主说是尚书大人买的?”
何维旗一愣,而后哈哈一笑:“这可不是买的,可以说全天下就这一个。这不快千秋节了,老夫打算拿这个当贺礼。”
沈南知笑道:“想来何大人也是下了血本。”
“那可不,当初让十几个护卫护送金子,还半路被人抢了去。好在最后找了回来。要不然才是血本无归。”
“这样啊。”
“所以少卿大人来是为了?”
“哦,那刺绣图我瞧着稀奇,本以为是拿来展示用的。既然是何大人买来为陛下贺寿,那在下自然不能打搅。”
何维旗点点头,看上去是接受了这个想法。沈南知得到了消息,便起身告退。
殊不知,他走之后,何维旗一改刚刚和蔼老人的形象,眸色渐深。
……
“公子,王爷说他有事情,若公子要人手差遣,尽管使唤。”
许久未见的慕沥慕泷一看他出来,连忙拱手道。沈南知挑眉,刚刚进去的时候可还没有见他有事,怎么这一会就有事情了?
“不必,如今那暗道弄好了吗?”
沈南知打算亲自去看看。从侍卫口中的反馈,远没有自己亲眼看的好。
“弄好了,在这里。”
慕沥一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纸,摊开给沈南知。
然而,沈南知在看清羊皮纸上的图案后,倏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