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完了。沈南知看着同时冲上来的刺客,下意识闭上眼睛,心想也不知道死了后,还能不能回到现代。
腰间被一股力量狠狠一拽,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沈南知猛然睁开眼,只见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身着统一服装,有条不紊地打了起来。
“属下元风,见过沈公子,王爷马上就会过来。”
一位面容并不出众,嘴唇紧紧抿着的男子一刀砍了首当其冲的那个刺客,然后旁若无人地给沈南知弯腰行礼。
“我等保护不力,请公子责罚。”
沈南知看着满后院被他们砍得到处是血,默默咽了咽口水,后退一步。听到元风的话,他摆了摆手,道:“无事,王爷他……”
“我们来时遇到了埋伏,王爷在审问那些人。让我们先行过来了。”
沈南知“嗯嗯嗯”地点头,然后看着满后院的血,默默偏开头,说:“麻烦你们收拾一下了。”
用来乘凉的竹林倒了一半,还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沈南知只觉得刚刚的手白洗了,但是现在也没心情洗了。
元风带着手下干的很快,一看就非常熟练。他寸步不离跟着沈南知,见他望着后院发呆,不由主动开口,“公子放心,这些刺客的来历我们必然查清楚。”
“嗯,慕泷慕沥呢?”沈南知还是觉得那两个十几岁的小朋友好问话,这个元风看上去就是姚故渊的心腹,而且城府极深,万一不小心露出马脚……
沈南知不想死,他只想赶紧回去。
“他们二人被伤,目前在暗卫司疗伤。公子是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南知摇了摇头,他看着被清理的差不多的院子,转身往云纱阁走。
杨望卿一看见人来了,险些热泪盈眶,还好人没事,要不然姚故渊能把云纱阁在大渊的所有分阁连根拔起了。
“袁明和找得几个武功高一点的都被我叫去二楼内室了,王爷也在。”
沈南知一愣,刚刚元风还说王爷在审问刺客,现在就到云纱阁了?
杨望卿见沈南知迟迟没动,忍不住小声开口,“真没受伤?你别瞒着我啊。”
沈南知无奈一笑,“没有,就受了点惊吓。”
能不惊吓吗?好端端当头一刀下来,换谁谁能冷静。
杨望卿顿时紧张起来,连珠炮一样开口问:“那胸口闷不闷?头疼不疼?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
“不不不,不用,阁主只需要一会守好门就行。”沈南知连连摆手,哭笑不得。
内室,姚故渊一个人坐在一边,整个人仿佛和制冷机一样,往外嗖嗖放冷气。
看到沈南知完好无损的出现,他脸色好看些许,但看清他衣衫凌乱,脸色又黑了,他面无表情盯着缩在后面不敢出声的杨望卿。
杨望卿:……
沈南知:“不怪杨阁主,毕竟谁也没想到会有埋伏。好了,路上没事吧?”
“本王能有什么事。”姚故渊哼了一声,抱臂靠在软椅上,双腿交叠,懒洋洋道,“好了,要抓谁?他是吗?”
姚故渊的目光落在被包围的袁明身上,他战战兢兢坐着,欲哭无泪,“阁主,小的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杨望卿在姚故渊面前怂,但在其他人面前依旧是富得流油的云纱阁阁主。他冷冷道:“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阁主,小的追随你十年有余,不可能背叛您的啊。”袁明说的激动,眼看就要跪下来了。沈南知却忽然开口:“你跟着杨阁主十年有余?”
“绝无欺瞒!这件事情阁主也是知道的!”袁明斩钉截铁。
“也难怪能放心到将皇城金库交由你来记录了。云纱阁每日交易不少,金库的数量也总是在变动。想来总账应该天天需要改吧。”
沈南知弯眸,笑得毫无攻击力。袁明惊疑不定看着沈南知,斟酌道:“别的不敢说,一天至少要两个时辰记账。”
沈南知点点头,而后反问杨望卿道:“云纱阁成员都有专门的衣服,大概有几套?”
“两套,一套薄衣一套袄衣,破损了可以去换。”
“破损到那种程度?”
“如果是自己付定金,另当别论。其他的话,大概要真大小不合适或者缺袖子断袍子的那种。”
云纱阁统一的服装价格不菲,但是员工工资也不低,沈南知转头看向袁明,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姚故渊含笑的目光。
“看起来,你似乎很节俭?常常需要记账,袖子被破损了也不换。”
袁明摸了摸鼻尖,小声道:“家中有事,所以……但是沈公子,阁主,这和我偷了金库也没关系吧?这么重的金砖,我怎么可能运出去?更何况我还需要长时间待在柜台啊。阁里很多人都能作证的!”
“嗯,你是很努力,为了扮演一个兢兢业业的袁明,你也确实耗费了心力。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原本的身份。”
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