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有那么一点关系吧，也许？】

001迟疑着回答。

它还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从前跟着的员工因为受它连累，被迫离职，为了弥补他们的损失，它送钱送物资的，全都是靠贷款……vocal！！！

想到这里，001心虚的再次低头。

功德之力还不上也就算了，区区贷款也还不上……

看人脸色不对劲，它开始找补。

【额，哈哈！】

001尬笑俩声，【其实关系也不大，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我这么做只是单纯对离职员工的未来生活，提供个保障罢了。】

【你以后要是也离职，我绝对也不会漏了你！】

生怕人不信，001连忙表衷心。

谢小天翻了个白眼。

“所以这些钱都是你创业失败留下的。”

她挑着眉头，语气略带玩味，“我就说，这一笔庞大的债务靠你一个系统怎么可能欠的下，原来你还创业!”

“挺时髦的。”

简简单单地点评一句，谢小天拉下主线任务的面板。

不知名的好心系统提供的商城还在眼前，她打开商城自带的背包，取出防护服穿戴好。看了眼时间，将面板上的地图放大，改成自动跟随模式。

“走，我们去海底一趟。”

001尬笑俩声，见人不理，自动熄声。

地图上，不断闪烁的光标指引着前方的路，照亮了她身前一小片漆黑的海底，谢小天按照说明书上的内容，按压着手臂内侧防护服上的一个画着游动小人的按钮。

下一秒，防护服脚底伸出俩只长蹼，带着她朝前方舒展游动着，像是一尾真实的鱼。

【你不生气？】

胆颤心惊等了半天，以为宿主会再发一次火的001都做好了承担怒火的准备。

结果没想到，谢小天态度淡定的很。

“都过去的事情了，我生气有什么用。”

她淡然一笑，“不过你要是能把前因后果给我仔细地讲清楚，我估计会更开心一点。”

哗啦啦的水声被抛在脑后，黑暗的海面之下，谢小天藏在面罩下的唇角微微勾着，债务都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在计较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好好利用系统。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很废的系统，竟然来历这么不一般。

“至少知道我以后还的钱都去哪了。”

谢小天轻笑俩声，心情莫名的很好。

生气干嘛呢，从知道系统身份之后，商城的东西买起来都快不要钱了，除了这一点，暂时没发现其他的变化。

这种赚到的心情偶然不合时宜的冒出来，也挺令她苦恼的。

【……好吧，这还从我当初和主脑创办寰宇开始说起。】

001叹口气，四十五度望天，开始回忆往昔，不过只说了一句就被打断了。

“长话短说。”

谢小天轻声示意道，她抬眼注视着周围变幻的海水，神色渐渐阴沉下来。

张望了一圈，不放心又将背包里的护身符拿出来塞满全身口袋。

海水冷冰冰的，预感不太好。

游动的久了，越来越靠近人鱼如今的居住地，一处位于深海的海岛，她的脸色就愈发的难看，符咒发出的温热都消解不了这股子阴沉。

地图的光标闪烁了俩秒，就退了回去。

光亮没了，一片黑暗中，谢小天扶着黝黑的礁石，将面前的鱼骨头往一侧扒拉了下，视线往前眺望，看着岛上一处散发着粉红光芒的大贝壳。

【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好像是来偷孩子的贼。】

001说的代码发热，喉咙干渴，嗓音嘶哑。

但是看到宿主这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

“闭嘴。”

谢小天小声呵斥一声，食指竖在唇前做闭麦状，“安静看着。”

001被说的一哽，略有些委屈的开口，【那我刚才讲那么你有听么？】

“听了，听了。”

谢小天头也不回地应和道。

……

哼，根本没有听。

001背过身，生气地不说话。

清澈的海水包围着海岛，如果是白天，应该还能看见蔚蓝色的海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现在是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只有一群骨头残渣随着涟漪翻滚着，时不时冲撞到她，谢小天捂着鼻子，伸手推了推挡路的尸骨。

细微的波动过后，周身围堵的障碍被清除个干净，她瞧着面前仿若无物的石壁试探的伸手。

一层透明的薄膜极为坚韧，将她的力道反弹了回来。

幸好力道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