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斜靠在囚笼深处,双目无神,像一个失去了生机的木偶。
一道银光飘向洛尔脚边的银盘,将枯萎的鲜花取出,换上了新的一份。
“王。”欧伦拉道:“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您是光明的使者,原本就不属于黑暗。特维里斯大人也不过是贪恋您的力量,因为他这么伤害自己,值得吗?”
“您永远是我们的王,精灵一族永远追随您,忠于您。”
洛尔依旧毫无反应,眼神空洞得可怕。
欧伦拉离开时的一句话才让他有了一丝反应。
“今天就是祭典,您将迎来第一次成熟,我绝对不会伤害您,可特维里斯大人呢?他会在今天来吗?”
洛尔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特维里斯……”
“特维里斯大人。”欧伦拉依旧从容优雅,“您休息好了吗?人类医师说过,这么着急,可对心脏不好。”
特维里斯神色冷漠:“精灵,你在威胁我吗?”
欧伦拉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特维里斯大人,您这么强大,除了您自己,谁能够威胁您呢?”
“少废话,洛尔呢?”
“王当然在精灵之森了,当初不是您亲手送他来的吗,怎么来问我呢?”
特维里斯并不理会她话里话外的讥讽,正准备硬闯。
欧伦拉双手交叠在权杖上:“特维里斯大人,您忘了吗?您的心脏似乎在王的身体里呢?如果我想做些什么,是不是非常方便?”
她的话音刚落,特维里斯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比百年前更加剧烈。
特维里斯几近晕厥,他半跪在地,一手紧握着胸口,一手紧抓着膝头,手指几乎要刺进肉里。
每向精灵之森靠进一步,疼痛便更剧烈一分。
随着欧伦拉一起来的守护精灵们警惕地看着特维里斯,欧伦拉道:“特维里斯大人,您知道翼族有一种魔咒,可以阻止两个人相见吗?”
“名字叫‘禁’,施加在翼族的脖颈处,如果被施咒者想见的话,就会重新体验到他最痛苦的经历。”
“有趣的是,我发现‘禁’不止能施加在脖颈处,甚至不必须是两个被施咒者。”
“特维里斯大人,您最痛苦的经历是什么呢?”
特维里斯的发鬓被汗水沾湿,他咬着牙起身,极力挪动着身体,一步步走向了精灵之森。
守护精灵不敢轻举妄动,向欧伦拉投去一个求救般的眼神。
欧伦拉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后退。
她看着特维里斯艰难地前进,内心一阵酸涩。
王,也许这次,您终于得到了您想要的。
“特维里斯大人,我敬佩您的意志,不过我是不会让您破坏今天的祭典的。”欧伦拉举起权杖,一道光辉闪过,一座银色囚笼拔地而起,将特维里斯囚困在原地。
“过了今天,囚笼自会打开。”
欧伦拉最后看了一眼神情狰狞的特维里斯,转身离开。
“走吧。”
可还没等她走多远,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接着猛烈的能量波动震动了远处的生命之树。
生命之树下的黄金囚笼上覆盖的丝绸被掀起了一角,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缝隙中滑落,消失在青色的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