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朵骗骗花也不会忘记能量来自于元素,元素!一个能量转换的符文,你们居然能把元素核心忘画了!”
推开大门,阿倍良久就看到几个学生一边对着柱子努力奋斗,一边狼狈地躲避着江云的狂轰乱炸。
起初这几个人在神庙里还有几分畏手畏脚,不敢多行一步路多说一句话,生怕触犯了什么神明的禁忌,但现在看来,神罚可比不上导师的压力,几天下来,他们已经有闲情逸致谈论沟槽花纹的美观性了。
“今天的进度怎么样,阿律?”阿倍良久随手点了一个学生。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要来一次,阿律已经习惯了由自己汇报总结,他快速翻出自己的笔记本,一板一眼地汇报起来:“今天我们已经完成了北三柱的符文登记,符文涉及能量转换和传输,目前我们推测其主要作用是对与元素传输通路进行加固和分流。”
“很好,”阿倍良久满意地点点头,从第一天的如履薄冰到现在的熟练,这一批学生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他偷偷瞄了一眼江云,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老师今天心情怎么样?”
“老师心情很好,”阿律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前几天他还说就连蕈兽都比我们强,今天我们已经可以和骗骗花比肩了,怎么想,一朵花都比蘑菇要好吧。”
阿倍良久闻言一梗,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阿律的肩膀:“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好好干,常世大神会记住你们的努力的。”
另一边,江云快速完成手头上的工作,最后用留影机留影记录完后,一手夹着纸笔,一手扶着柱子轻巧地从横梁上蹦了下来。
他扫了一眼几个阿律摊开的笔记本,确认了他们的工作进度后,挥了挥手:“行了,今天就先干到这里,你们晚上在宿舍不要忘了把书上关于元素的那个章节看一遍,明天我会抽查的。”
没错,既然承担起了导师的责任,江云也没忘了给这几个学生提供基本的住宿条件。考虑到渊底的环境特殊,为了保证学生们能够达到提瓦特正常炼金学徒的生活环境,他干脆自掏腰包建了一间宿舍。
几个学生如获大赦,操起本子,还不忘同窗情谊,夹着阿律一起逃之夭夭了。
此时,祭坛只剩下江云和阿倍良久两人,暖白的灯光静静地照着两人的面容,他们静静地看着几个学生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
终于,阿倍良久打破了沉默:“怎么样,这几个孩子?”
“嗯……”江云双手抱胸,斜看着远方:“比我当年差多了……但是还不错。”
“是啊,还不错。”阿倍良久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们这次收获如何?”江云扭头问道。
上次回来之后,阿倍良久修整了一段时间,就再次带领着队伍踏上狩猎的旅途,这次回来,看他似乎心情挺好,江云猜测他们这回的收获应该还不错。
提到这个话题,阿倍良久立刻露出了笑容,他眉飞色舞的说道:“多亏了你提供的弓箭和机关陷阱,这一次的伤亡减少了一大半,而且,我们这一次成功抓到了一只活的龙蜥!”
闻言江云猛地扭过头,急急地追问道:“在哪里?现在还活着吗?我要立刻去取样!”
“就在城门口的那尊祭坛上……诶,你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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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云过来,围着祭坛的人群纷纷主动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江云能够感受到,如今人们对他的态度正在逐步发生着变化。如果说初来之时对他的礼待全然是阿倍良久的缘故,对他的恭敬是对于神使身份的畏惧,如今,人们对他的尊重已经彻彻底底是对他本人的敬意了。
渊底的人们或许无法理解那些复杂的符文法阵,可到手的工具、武器,丰裕的收获无一不在改善着他们的生活,他们赞颂着神使的慈悲、神明的伟大和炼金神术的奇妙,在很多渊底人看来,江云就是新的智者。
看到江云的身影,一旁的小祭司如释重负。
“江云大人您可算来了,阿倍良久大人特意吩咐了我们,没等到您之前谁都不可以动这只龙嗣,您看,它的爪子还在动呢,我们真担心它挣脱了绳索跑出来。”
江云挥了挥手:“放心,这种四方八方之网很结实的,想当初这绳子连翠翎恐蕈都捆得住,还怕这只龙嗣?”
祭司不知道翠翎恐蕈是什么生物,不过既然江云这么说了,他也就暂时放下了心来,退到一边等他取样。
龙嗣的皮肤极为坚硬,普通的刀具甚至只能在它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不得已,江云只能拿出了一把自己珍藏许久的黑曜石小刀,终于勉强划破了表皮。
小心地收集了好几瓶珍贵的血液样本后,江云心满意足的把试管收好,示意他们祭祀可以开始了。
仪式开始前,他还不忘提醒一句:“别忘了给我留两颗牙,一块肉和一小片皮肤。”
“放心,都记着呢!”
厨师干脆地应了一声,开始霍霍地磨起刀,烧起了热水。锅气滚滚升腾,就如每一次的祭祀一样,仪式的最后,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肉汤。
江云捧着碗喝着龙嗣肉汤,吃得正酣的时候,阿倍良久走过来询问道:“样本收拾的怎么样?”
江云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可以,就是汤没上次的好喝。”
阿倍良久哑然失笑:“那当然,上次熬汤放了新鲜的海露菇,这种蘑菇长在崖壁,采摘困难,除了调味以外一无是处,你上次是运气好,回去的山洞里正好发现了,哪次次都有这么巧的事。”
江云闻言,遗憾地摇摇头:“那太可惜了,如果有孢子,我敢保证琉璃亭和新月轩会愿意出高价抢购的。”
“那下次出去我会替你留意的。”
将碗底的最后一点汤一饮而尽,江云耸了耸肩:“血液样品不能保存太久,我先回去把它处理了。”随即,他把空碗往阿倍良久怀里一塞,扬长而去。
对于江云来说,龙嗣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它们是如何在这片深渊之中生存下来的?为什么外形和璃月龙蜥有如此之多的相似之处?为什么它们能够使用元素力?
他问过阿倍良久龙嗣的起源,但就连这个最了解渊底世界的智者都无法解答,在他的印象中,从有文字记载起,龙嗣已经与人类共存了。
但对江云而言龙嗣的意义却相当重大,在这个一切都处于原始阶段的世界,他大胆的猜测,龙嗣或许就是龙蜥最为原始的形态,如果能够彻底的对一只龙嗣进行解剖研究,或许就有机会搞明白龙蜥的进化方向。
血液是能量的凭依,也是灵魂的宿体,江云相信,龙嗣的血液一定会给他带来突破性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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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乒乒乓乓响了一整晚,阿倍良久第二天见到江云时被吓了一大跳。
看着他脸上顶着的硕大一对黑眼圈,阿倍良久的嘴角抽了抽:“你昨天一晚没睡?”
“这不重要!”江云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熬夜是炼金术师的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