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
认真思索了一番,感觉阿香说得确实有道理。
一旦女孩子以更健康的身体情况出身在“买家”面前,必然将遭受更多非人的折磨,反而是现在这种奄奄一息的样子,说不定反而能减少“买家”的“青睐”,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层,我只是想着不能让大家太受罪。”
“你也是好心。”小薇抿了抿嘴角,“不过,有药也好,吃了药大家身体也会比较舒服,特别是小玲,她已经咳嗽一周了,我感觉她的支气管都要扩大了,如果能吃药好一点,对她也好。”
在她身后,一个瑟缩在墙角的女孩咳嗽了几声,她咳嗽的声音十分沙哑,听起来嗓子已经化脓肿痛了。
陆远宁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忧心忡忡地看着大家。
“好,大家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通风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着一点光。
——嗯?
陆远宁心下困惑,往通风口的地方走了几步,站在通风口正下方抬起头看着它。
这是一个完全漆黑的通风口,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给人一种无尽的神秘感和压抑感,通风口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铁网,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内外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铁网的四个角落被坚固的螺丝牢牢锁住,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从通风口处传来阵阵“呼呼”的风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嚎。
站在通风口正下方的陆远宁,她的头发被那股风力微微吹开了一些。
那风如同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却带来了丝丝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风里似乎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寒冷,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让人浑身发冷。
阿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用的,我们也试过拆掉铁网,从通风口爬出去,但是螺丝已经锁死了,哪怕是用指甲也没办法转开这些螺丝钉。”
“……嗯,我看着也是没办法徒手拆掉。”
“那你还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通风口里有什么……光。”陆远宁低语着,收回了视线。
随后,她将目光落在了双手的手掌心。
在摊开的手掌心里,沾粘着些许未干的泥泞。
这是刚才她抓着阿义的裤腿,从阿义的裤腿上抓下来的泥巴,似乎是阿义踩过泥泞的土地,沾染上的泥泞。
她小心翼翼地从掌心捻动着手指头,专注地凝视着指尖的泥巴,轻轻地用拇指和食指揉搓着,感受着泥巴的质地和湿度。
泥巴干燥如沙,轻轻一撮,只见泥巴像粉末一样从她的指尖掉落下来,形成了一小堆淡黄色碎屑。
陆远宁眯起眼睛,想起了方才自己在屋外蹲着时看到的一切。
“这是黄土还是陶土?我记得……当时的土好像是红土啊……”
陆远宁陷入了沉思,她感觉这一切笼罩着一股巨大的违和感和不对劲感,但是她身处其中,却又不知道这种不协调的感觉来自何处。
阿香疑惑地歪着脑袋看着陆远宁:“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没事,可能是我多心了。”
“今天是你来这里的第一天,应该会比较难熬一点,早点休息吧,好好保存体力,才能活下去。”
“……阿香,他们送饭都是在傍晚送的吗?”
“对,每天只有一顿。”
“我刚才抓着他的裤腿,拖住他的时候,确实看到在门外,还有一扇门。”
“是吧,我没骗你吧,就算侥幸从这个房间跑出去,也会被困在另一扇门前。”
“但是,我看那扇门好像是密码锁的?”
“应该是。”小薇回答,‘他们很谨慎,怕我们从这扇门跑出去,会告发他们,就加了另一道密码锁的门,估计只有阿义才知道密码,或者,只有阿义的指纹才能开门,所以,我们无论如何是没办法离开的。”
“哦?”陆远宁冷笑了一声,“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她的眼眸犹如寒潭一般,深邃而冰冷,透露出丝丝寒光。
小薇疑惑反问:“怎么说?难道除了阿义,还有其他人能开门吗?”
陆远宁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如果需要阿义的手,那把他的手指剁下来,不就能开门了吗?”